他下床塔拉上了拖鞋,这才注意到昨天晚上他竟然是在宋知意家中的主卧睡的。
那……他岂不是直接睡了人家宋知意的床,还因为退烧落汗,把人家的床单、被子都浸湿了?
尴尬到无地自容的感觉,终于笼罩住了他。
在当宋知意和他打招呼的一声“早”出来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没醒。
“算了。”他拍了拍自己不再滚烫的脸颊,“反正我是病人啊。”
理不直气也壮。
宋知意已经做好了一桌早餐等着他,清粥小菜的,确实也适合他这刚退烧的人。
贺瑱用了给他特意准备的新牙刷刷了牙,又随便在脸上抹了点水,就当做是洗脸了,这才敢上桌。
他稀里糊涂地扒拉了几口,刚退烧的味觉也不算灵敏,只要吃饱了就行。
迅速吃完饭后,贺瑱就准备回自己家里洗个澡,换下衣服。
只还未曾出门,宋知意又嘱咐了一句:“洗澡水记得一定要开热一些,别洗冷水澡。”
贺瑱的脚步一顿,心里有些忐忑地发毛。他甚至以为他自己因为洗冷水澡而发烧这件事,被宋知意知晓了。
可看着宋知意的表情,又仿佛只是关心,他又松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他的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似乎只是走个过场,让他有个机会与理由同宋知意吐露心扉罢了。
贺瑱将自己收拾妥帖,清清爽爽地准备出门,却不曾想到接到了医院的通知——
唐谦醒了。
他顿时有些想笑,之前自己死也不愿意去医院,可如今又不得不走一趟。
他没犹豫,直接下楼敲响了宋知意的家门:“我得去趟医院,唐谦醒了,我要去做笔录。”
宋知意嗯了一声,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贺瑱开门见山:“陆何昨晚带人去采集了马戏团成员的血液样本,今天检验科应该就能出结果,帮我去盯着看其中是否有人的血液中有……苯丙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