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无法挣脱对方掌心的迷惘,甚至不亚于恩师身亡后的无措,这并不是什么恩宠的好兆头。
不过看着脸上尽是自责与懊悔的正言,裴玉戈还是出言劝慰道:“正言,你不必自责,王爷既没有发落你我主仆,便是不曾将这事放在心上,所以你也别过于纠结,反累及自身,起来吧。”
“…是,小的今后一定仔细着,绝不犯错!”正言抹了把眼泪,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关切道,“公子可好些了?昨夜您发高热可吓死我们了!”
裴玉戈长舒一口气道:“无大碍,应当是昨日累着了,我这身子骨别说遇到什么事,便是平日着了冷风也保不齐病一回,早习惯了的。”
“公子起来可喝了药?”
“未曾。”
“那小的一会便让王府那两个侍女去熬药,公子身边还是小的近身伺候便是,免得公子觉得不方便。”
裴玉戈轻摇了摇头,拒绝了正言的提议。
“我如今人在王府,不似家中万事说了算。方才也只是私下问问你可曾被苛待,且人既然是王爷指派的,我不可能每每什么事都躲过她们去的。”
正言听了却不赞同。他并不清楚裴玉戈与萧璨私下达成的约定,加上年纪还小,裴玉戈也有意隐瞒,所以正言真的只以为萧璨是图他家公子的‘色’,才不管不顾将人娶进王府的。
“小的知道公子不喜欢这桩婚事。不过您是王爷明媒正娶进王府的,便是正经王妃,如何说话不算话?!”
不论如何,他家公子现在都是王府正儿八经的王妃,如何就不能做主了?!
半大少年心里没有那些弯弯绕,人情世故虽懂一些可也不多,裴玉戈拿正言无法,只能耐心劝道:“我们都是男子,这姻亲本就与世间其他人不同,况且他是君、我是臣,有些话你不可随意胡说。”
“…是,小的记下了。”
正言虽不明白到底有何不同,但公子说的话他还是听的,说了便干脆应下来。
“那小的去给公子要今日的药去!”
“药且不急,你只一会儿出去同侍女说了便是,我另有件事要你去办。”
“公子吩咐,小的这次一定办好!”正言听了立刻来了精神。
“你可能找到正礼人?”
“公子问大哥?”正言想了想道,“大哥没能进这个院子,不过王府的女官昨夜同小的说了许多,小的应该能找到大哥。”
“你若寻得到正礼,便告知他。王爷已允了他在我身边行走,王府管事可能过会儿会去寻他,让他一定谨慎些应对。”
“是!小的立刻就去!”
“切记谨慎行事,若是找不到正礼便直接回来,不可勉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