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年。”
他缱绻地直视她,连名带姓地喊她,抵着她的唇角气息不稳地笑:“闭上眼,别看我。”
话音落下,他的眼皮再次阂上,盖住所有爱欲。
按在她耳后的手多用了几分力,在她唇角试探的温热终于放弃了所有制掣,遵循本能、开荒辟野。
不知道到底是谁喝了酒,他好像,比她还醉。
顾嘉年恍惚地想着,听话地闭上眼。
手指脱力,从他眼皮一路路过鼻梁、下颚,耷落在他肩膀,终于找到支点。
她开始生涩又努力地回应着他。
屋外暖阳缓缓移向丛山西侧。
屋内暗影与灯光在交织。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这个吻才总算结束。
顾嘉年睁开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还坐在他腿上。
两只手搭着他肩膀,脸埋在他锁骨的位置。
她盯着那锁骨很久,脸烧得通红,轻咳了两声后若无其事地站起来。
两个人又恢复一坐一站的姿势,相对无言。
顾嘉年莫名觉得好像有点尴尬。
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
总不能聊刚刚那个吻吧?
但好像聊别的事情又很煞风景。
她想了半天,没话找话地说:“迟晏,我发现你眼皮上有一颗痣,你自己知道吗?”
“摸起来感觉软软的。”
“……”
她说完,感觉眼前人的肩膀稍稍不稳了一下。
顾嘉年疑惑地抬起头,看到他脸色古怪地咳嗽了一声。
两人对视了五秒钟,迟晏第一次招架不住地移开了眼,然后伸手盖住了发烫的眼皮,落尽下风。
啧。
小小年纪的。
无师自通。
那天夜里,顾嘉年接连做了好几个混乱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