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出来找人,哪里想到要带这个。”他懊丧地回道。
仅仅是用布条,怕是压不住,身体里地血总共只有这些,流失三分之一后,身体会发冷,流失一半后,身体机能会有损伤,而我们离都城至少还有六七里路。
怎么办,怎么办。
手指无意识地抓住地表的草丛,想起先前许箬荇指给我看的药草,这个可以止血,这个可以止血,眼睛四下一看:“那里,司马大哥,那里有可以止血的药草,我去拿。”
“洪捕头,你不要动,我去拿,是不是那种红梗的。”
“是,顶头开黄花的。”最多离我们只有几步的距离。
“好,我去拿,洪捕头,你不要动,千万不要动。”司马涂离开原先的位置,我帮他看住左右,他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到底是老江湖,晓得这种非常情况,切忌操之过急,
等他到了那丛野草前,再一次向我确认时,我点下头:“连根拔过来就好。”连根的药效比较好。
司马涂用一只手尝试着拔了两下,这草不知是根系过于发达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居然纹丝不动,他不得已,将长刀收入鞘中,两只手齐上阵。
我猛地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是杀气,在不久前地暗夜中,被意外培训出来地敏锐感,还有超越出以往极限的眼力,看得太过分明,我听到自己高喊了一声:“快趴下。”手中地长刀被同时用尽全力掷出。已经是连吃奶力气都用上,长刀与空中急速射出的链子相互撞击,发出“锵”一记刺耳的声响,让人忍不住想抽手去掩住双耳,长刀被一击为二,分射左右,深深插入泥土中,而链子一击不中,在半空回旋,像是有生命般,原路收了回去。
终点,我的眼睛眯起来,终点在前面的草丛之中,那样低的高度,要藏一个大人的确是不容易。
难怪刘喜的手一直指向那里,果然,不该忽视目击证人的证词。
司马涂被一连串的突发事件,惊得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再动,左手还紧紧握着那束野草,而断掉的长刀,有一段甚至是擦着他的头皮而过,最多,最多只差了半寸的距离,他的头皮不保。
“司马大哥,快点回来。”我扬声道,心下不停盘算,现在的场面是,我们这边有三个人,其中一个重伤,而唯一的兵器在司马涂手中,如果此时,草丛中的人攻击的下一个对象是我。
如果。
真正是想什么来什么。
草丛中,银光一闪,链子宛如吐信的毒蛇,张开大口,对着我们两个人扑了过来,我的一只手还扶着刘喜,另一只手空空如也,即便是司马涂仿造我方才所用之法,也未必有相同的好运气,正好能够击中,更何况,他此时吓得双腿发软,连站起来都有困难,又哪里能找到力气来助我。
眼见着,犀利蛇首已经近到面前,我几乎能看到它口中的毒牙,退无可退,更不可能用手中的伤者去做挡箭牌,但依旧没有胆怯地闭起双眼逃避,不到最后一刻,什么都皆有可能。
第34章援手
眼睁睁地瞧着那足以将我这颗脑袋对穿的奇异兵器直逼过来,耳朵边已经听不见其他声音,明明是尖锐地叫嚣着划破了空气,像是能将前头的一切阻挡物都击破成粉碎,却连前头的风声也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
我的双耳暂时性失聪。
能看见的只有即将夺取性命的凶器。
铁链的一头是类似钢锥的物体,正是此物在刘喜的腹部开了那个大洞。
穿进脑袋正中央,不知又是何种效果,相当于一枪爆头?
我是不是可以躲过,如果我躲过,那手边的这个伤者又该如何,首当其冲的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刘喜,他绝对受不住第二次攻击。
放弃一条人命,换得另一条人命。
数学题中,哪一种解题方法才显得更加划算。
三秒钟后。
只需要三秒钟。
不用我再费脑子计算,有人出手替我解开了最后的谜题。
链子原是不可依附的软物,仰仗内力催动才化为可置人于死地的凶器,那这个阻挡之物,定眼去看,分明是一条束腰的玉带,最多三指宽,由一小节一小节的翡翠玉牌连接,玉是最脆最容易碎的,平日间一个不小心在地上摔下都会四分五裂,谁料得,到了这人手中,绕指柔变成百炼钢,所向披靡。碧青青的一道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