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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把这徒弟教得太好还是太坏,总之掏摸掏摸,寻出一本皱巴巴的旧琴谱,扔美娘身上。
“拿去!背!”
可美娘打开一看,晕了。
上头的字拆开了她还认得,但拼在一起,叫什么玩意儿?
大字底下是个九,又有五,奇奇怪怪,跟天书似的。
可秋大姑傲然道,“我亲手写的琴谱,多少人求还求不到呢,便宜你了。你管他什么意思,先照原样背下来,回头我要考的。”
这,这也太难为人了吧?
可秋大姑任性起来,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忽地,隔壁有碗坠地的声音。
难道真有人出事了?
美娘赶紧跑去,却是薛慎想得太入神,把毛笔当成筷子,扒拉着吃馄饨,刚吞下两口又突然发现……
看着摔在地下的馄饨,和被墨汁汤汁湿了一大片的衣襟,深陷学问长河,不可自拔的小薛大人,并未担心喝了墨水的肚子会不会有事,却是为了裹肚的衣裳,发出惨痛的哀嚎。
“四十两啊!回去阿良又要念死我了。”
八十两的秋衫不能经常做,但升了官的小薛大人,还是得做件体面冬衣好见人的。
眼看下雪,才换上的新袄,就这么毁了,回去他要怎么跟小气的家仆交待?
“谁把馄饨放这里的?”
美娘在听到四十两的时候,就决定机智的躲出去了。
人穷志短,就是这么没出息。
没想到,有人主动背锅,“孤……我赔你一身就是!”
不是林二叔。
好不容易被这番打岔,从河里挣扎着扑腾上岸的闵柏,还不忘冲美娘说,“师姐快别在门边站着,仔细冻着!”
美娘……
突然觉得,略甜?
要是平时,聪明机智的小薛大人一定会发现其中猫腻。但他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就跟跳进河里游了十几个来回似的,背心出了一层汗,里衣都湿了。
无力的摆手,强撑着拒绝,“不要东西,赔银子,给师妹。师妹拿礼物,给师兄做两身呗。”
这几天给上官先生和秋大姑送礼的人多,其中布料不少,都丢给美娘管着在。
只要不管她要银子,林小师妹还是很大方的,“你们若是不挑剔,那就一起做吧。”
说这话时,她也是看向先生和二叔的,只是瞟到小殿下那双兴奋得亮晶晶的凤眸,不好不问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