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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因为……五妹可怜。”
“我欺负你——”
傅惜菊摇了摇头,“你所谓的欺负我,只不过是抢两块衣料子,几件首饰罢了。可但凡是你有的,我能没有么?只会更好。顶多颜色上,不那么如意罢了。可我有的,是你一辈子也要不来,也抢不走的。”
嫡出的名声,身份,地位。
这些在她们出生时,都已决定了。
还有嫁妆。
公中给嫡出庶出女孩的嫁妆,都是不一样的。
何况傅惜菊还有母亲的嫁妆贴补,可傅惜华的姨娘能给她什么?
“那,那我若是抢了你的亲事呢?比如梁肇?你还会可怜我?”
傅惜菊眼中同情更甚,“其实我知道,祖母曾经有意,把这门婚事许给你。”
傅惜华震惊!
比梁肇其实看不上她,更加震惊。
“可你就算抢去,也过不好的。”傅惜菊理理衣袖,如菊花般恬静淡然。
“妹妹你是个聪明人,当然早看出我们傅家在走下坡路。这上上下下,如久病膏肓,沉疴难解。你早上出门前,和这会子是什么嘴脸,你自己最清楚不过。
而梁家,只是五十步笑百步,强那么一点子罢了。真要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还用得着来傅家低娶么?如今嘴上说是老夫人的交情,和小时候的情份,但实质上,不也是指着我能带去嫁妆,还有我舅舅家的帮衬?”
傅惜华浑身一震。
是了,她差点忘了,四姐的亲舅家,也是很好的。
虽不是大富大贵,但很有几个书读得好,官也做得极好的。
所以上辈子,就算被她抢了亲事,四姐嫁得稍低,后面仍是过得极好。
反倒是她枉自攀上梁家,却处处给人轻贱,憋屈了一辈子。
傅惜菊抿了口茶,轻声道,“所以,你就算抢了我的亲事,我还有舅舅家可以指望,怎样都会过得不错。而妹妹除了傅家,却再无依靠。女子这一生,养在娘家不过短短十来年,你我做缘份也就是这几年的缘份,何必为些针头线脑争来争去?”
傅惜华闭了闭眼。
只觉无尽疲惫汹涌袭来,压得她整个肩头都抬不起来了。
活了两世,她才第一次看明白这个世道。
有些事,是一出生就注定了的啊!
任凭她再怎么争,再怎么抢,又有什么用?
“姐姐从前看我,是不是很好笑?就象戏台上的丑角,惹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