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子伸出胖胖的手,挽住程晓珍的胳膊:“晓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好跟婶子说道说道,婶子保证不说出去。”
程晓珍笑笑,她今儿要是敢再说半个字,不用到吃晚饭的时间,保准家家户户都知道了。
筒子楼就是这点不好,基本没有秘密。
“那什么,婶子您先忙,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程晓珍逮住空档,不等赵婶子开口,撒丫子狂奔。
虽然她昨天确实有意让老王家那点破事,给自己挡一挡舆论,但她貌似低估了婶子们的八卦劲儿。
口子已经开了,后面怎么发酵可不关她的事儿了。
程晓珍只要王家人忙得没空再过来烦她就成,当然王家要是被搅的鸡犬不宁,当然更加喜闻乐见。
程晓珍对渣男一家心硬如铁,他们狠,她比他们更狠。
上辈子,唯一值得留恋的,只有她的女儿琳琳,那是在那段最黑暗的时光,老天给予自己的唯一慰藉。
想到琳琳,程晓珍都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和琳琳见面。。。。。。
“程晓珍。”
胡思乱想之间,程晓珍竟然已经到了纺织厂附中,还没来得及跨进学校大门,便听见有人在喊她。
程晓珍愣了一下,转身对上一双同样诧异的眉眼。
那是一双带着不知名情绪,深沉如海的眼睛。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晓珍尴尬的说。
他们俩大概有很久很久没见了,到底有多久,程晓珍记不清了,但是上辈子考大学、和这个人见面,哪怕横跨了一辈子,仍旧成了程晓珍的执念。
“嗯,我家里长辈去世了。。。。。。”
程晓珍这才注意到男人的胳膊上系着黑丝,想是家里的丧事刚办完。
“抱歉。。。。。。”程晓珍讷讷的说。
谢云蔚摇摇头,没多提这件事。
“我回来以后才听说,你最近在相看人家?有想定下来吗?”
程晓珍张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说。
想说这是自己的事情,不需要谢云蔚来管,但这样好像过于生疏和刻意了。
可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同他说话。
上辈子,她一意孤行,毅然决定和相处了不久的人结婚,眼前这人可谓功不可没。
往事如烟,程晓珍心里始终愤懑不平,但那翻涌的情绪只是一瞬,她很快冷静下来。
程晓珍看着他,心平气和:“谢老师早就不当老师了,过了这么久,怎么反倒管起我的闲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