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龙曾暗暗想过,怎么当年他们门派“刚好”出去喝酒就能遇到灵脉的弟子,还“刚好”打斗起来,还“刚好”把人打死,不会是被人“仙人跳”了吧?
不幸中的万幸,赵家曾经作为独立的门派,积累了一些法宝、土地,所以也有资源能奴役许多慕名而来的外门弟子。
毕竟外门弟子都出身寒门,得靠做门派任务才能换取一点点微薄的灵石和灵植来助力自己的修炼,不得已把赵家人奉为天神老祖。
这才让他们赵家人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可赵望龙依旧不舒服,赵望龙觉得自己生来是人中龙凤,不过二十岁就已经炼气五阶,属于天才级别,明明可以带领赵家光耀门楣,开枝散叶,有朝一日也能把赵家展成大门派。
可现在,他们屈居于灵脉外门,无论做什么,做得再好,别人都对他们的称呼也不过是“外门弟子”。
他内心越自卑、越愤怒,就越是要端起架子,让这些真正的外门弟子围着他转,毕竟在他的心里,他和这些人不一样。
这些人是真正的外门弟子,而他是本应该是赵家宗门的少爷,不是什么“外门弟子”。
因此,当赵望龙现廖时雨总是对他不卑不亢的时候,内心积累的对灵脉的不满,就统统爆了。
他们几个一合计,冤枉了廖时雨。
这种事很好办,只要监守自盗,再找几个弟子声称那个时候见到廖时雨鬼鬼祟祟的身影,以及在现场制造几个和廖时雨脚步大小一模一样的脚印就可以了。
原本进行得顺利,廖时雨被扣下,跪在案现场,身上受了刑,似乎是要断气。
可这女人真是令人憎恶。
最令人憎恶的就是她明明看起来如此瘦弱,马上就要断气,可就是……怎么也断气不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支撑着她提着一口气。
突然,在一阵昏迷苏醒后,廖时雨的眼神变了,她似乎是很快就从极度迷茫中搞清楚了状况,强撑着说道:“我没偷……”
“你敢说你没偷,我们当天负责巡逻,都亲眼看见你那晚偷偷来过这里!别骗人了,我们不只一个人看见你鬼鬼祟祟的样子!”赵望龙强自压下心里突如其来的不安感,继续说起了已经说了几遍的编造的证词,“你那晚穿着白色的弟子服,外面套了黑色的披风,头上戴着斗笠,偷了灵植后还装在一个红色的袋子里!”
为了证明他所说的是真实,他还特意编造了几个细节。
“你左手还戴着一个银镯,不过你这种人肯定是买不起的,估计又是从哪里偷得吧?我看最近外门的女弟子们要小心谨慎,看看自己的手镯是不是被人偷了!”
他骂得越来越大声,有一位女长老看不下去他如此叫骂,觉得有辱斯文,于是挥袖而去。
他大声叫嚷的时候,现廖时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审视他。
就好像……他是一个犯错后咬死不承认的罪人,而她是已知一切的侦探。
赵望龙被激怒了,又指着地上的脚印说:“这脚印和你的大小一模一样,你还不承认?”
廖时雨却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她抬眼看了身后站在一起的长老们,淡淡开口:“刚刚离开的那位女长老,她穿的什么颜色的外袍?”
“什么?”赵望龙一愣,这谁知道?他的注意力全在廖时雨这里,谁会记住那些。
他随便地说:“青色的吧……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别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你偷东西的事情!”
廖时雨淡淡一笑,脸颊边鲜血流下:“是红色的外袍。你连刚才就站在我们身边的人的衣服都记不住,你居然能记住那天晚上我穿得什么外袍、什么内搭,甚至还记得我手上戴着银色镯子?”
“你知道吗?”廖时雨低声说,“人的记忆会欺骗自己,没有人会在一瞬间记住对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你说的太细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