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眉目如画的少年郎,现在是她的了。
她说,“走走,买,买,甜甜,瓜——去。”
她请客。
童换折玉走了,平灵听风也走了,门口一左一右的分开,各自向不同的长街走去。平灵脸上有恼意,她在生自个儿的气,真像焦与说的,分不清颜色就算了,人也认不清了么?折玉跟童换虽然和好了,她这心里还是过意不去,闷声走出一段距离才注意到身后跟着一个人。
她转过身盯着听风看了一会儿。
她跟他的事情也不如她想像那般发展,她希望他知道她的心意,更希望他比自己先挑明这层窗户纸,她想把个老实人逼到“绝路”,看他脸红心跳的跟自己说,平灵我喜欢你。
结果反而是自己先说的,当着一大群人,着急忙慌的解释。我喜欢他,对,我喜欢的是他,然后童换喜欢的是折玉。。。
想到这一茬就头疼,继续唉声叹气地走。
老实人没逼成,倒把自己豁出去了。这还真不是谁先跟谁表白的事儿,他要非不说,她先开口也是一样的,但绝对不是以今天这种形式。她有期待和向往的爱情的样子,哪怕不如人意也不该如此。
女孩子的心思是百转千回的,听风不知道平灵为什么生气,平灵也不想跟他解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听风犯了难,再抬头时已经找不见平灵了。
她脚上功夫俊,虽然刺客当的不怎么样,又懒又混还经常砍错人,但有一步法名为行舟,寻常人根本追不上她的脚踪儿。
听风脚法倒是不慢,但是他不认人,之前紧紧盯着平灵的后脑勺,还能心无旁骛的‘认识着’,方才走了会神,张眼再看时,满大街都是一模一样的后脑勺,纵使平灵的后脑也在其中,他也不知该追哪一个。
红衣,绿裙,发髻是这样低垂到耳朵这里的,簪子是白玉的偏方,还有什么。
听风不停回忆这些要素。
身边穿行过无数人,赶上今日春令宴,又招了好些姑娘到街上买花瓣品花酿。这日子是乐安特有的节日,原本是未出阁的姑娘买了春天的花瓣,给自己酿一坛姑娘酒,待到出嫁以后埋到夫家,次年春天挖出来与爱人同饮。后来大家都爱凑这热闹,便无禁忌起来,哪怕是出嫁的妇人也会买回去酿上一壶。
听风在这些人里不停张望,忽然盯住了一个梳着双垂鬓的姑娘、她是红衣,头上有白玉头饰,像是也在找他,看见他望过来便不动了。
听风大踏步地走进,但是,不敢认,她不说话,不在酆记,不是单独出现在他面前,就不敢认。
这样的感觉是糟糕的,她说过让他一定记住她,他答应过会记住,可是。
“听风。”面前的姑娘对着他笑了,音色清婉,眼里有酸涩的泪意,被她弯弯的笑眼硬压了下去。
他真的在认她,用尽一切方法,走到他最讨厌的人群里,只为找她。
“你会怪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吗?”平灵问他。
“怎么会。”
反倒是他,刚才差点将她跟丢了,若是刚才有危险,若是他想护她又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