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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说完。”珞玥再次苦笑,“可是作为一个男人,我知道,他牺牲的很大,他把本属于幸福都牺牲掉了,这个情,我会承的。只是……”珞玥为难地看着珞琳,“他毕竟现在是你的王夫,而且……”
珞琳叹了口气,伸手握住珞玥的手:“皇姐,我没有怪你,我知道,感情这东西不是人能控制得了的,而且,他不管生死,都会是我珞琳的正王夫,就算皇姐你想承他的情,他也不会同意的。”
“他……”珞玥有些惊讶。
“他知道自己现在有的只是一颗爱你的心罢了,他只是想让你知道,他是爱你的,一直爱着你。肯为你牺牲到连命都不要的地步,所以,他明白,他在那样做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站在你身边的资格,所以,他才会那么的痛苦,痛苦到想以结束自己的生命来结束这种痛苦。”珞琳想到那一刀,如果他不是一心求死,他大可不必替楚兰汀和蓝狄挡下那一刀的,就算他不那么做,也没有人会说什么的,那本来就不是他的责任。
“他……”珞玥低下了头,心头隐隐的泛酸,情字真的好害人啊。
“他不过是想听到皇上您对他感情的一个肯定,不要像上次一样,让他感到他的付出是一种绝望,他需要的不过是皇上承情的一句话。”珞琳对视着珞玥的眼睛,“有的时候,男人真的很好满足的,他们要的,不过是女人对他们的一个承诺,一句贴心的话,一个温柔的眼神,一个真诚的笑脸,他们就觉得这一辈子就算是为了这个女人死了,也是值得的,他们一直活得很卑微,活得很艰难,他们的生命很短暂,不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那样短暂的生命,而是,他们一直生活在女人的阴影下,他们不开心,他们担心随时会被女人卖掉,丢掉,失去女人的感情。所以,长期这般的抑郁之下,他们想长寿都难。皇姐,我不需要你对络离有什么,只想让你对他说句话,让他放下心结,好好地活着,就算你不看在络离为你做的那些事上,你也该看在皇姐夫的面子上,毕竟,他们是亲兄弟呢。”
珞玥默默无语,对于严络离,她恨过不屑过,却从未对他的付出有过承认,而且一想到他会出轨失了男人的本质而恨得咬牙,替自己的妹妹不值得,现在听来,好像一切都错在自己了吗?
“皇姐,你也休息一下吧,外面都有人守着,你可以安心了,我先出去看看。”看到珞玥也一脸的疲惫,珞琳到底不忍心,站了起来,“严相今早来人回,她好像也病了。”
“若不是看在瑄儿的份儿上,朕绝对不会饶了她的。”珞玥闻声作色道。
“我知道,以她和庆王联系定个罪,就可以抄她的家了,灭她的族。我不会为她求情的,不过,想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有什么动作了,这次的打击对她来说,应该上致使的。她不过是个可怜的爱子心切的女人,她大概……会这样一辈子了。”
“疯了吗?”
“是啊,就算现在没疯,只怕离疯也不远了。如果络离还不能醒过来,只怕,她真的就疯了。”珞琳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出了后殿,往侧殿而去。
月落尘坐在床塌脚上,正趴了半个身子在床边,睡着。
那细致的脸带着浓浓的倦意,秀气的眉紧紧地锁在一起。
一夜的守护让他也着实累得不轻,现在又不放心地守在床边,这一夜不知道担了多少的心啊,大的,小的。
珞琳心疼地走过来,看看月落尘,再看看趴在床上的严络离。
严络离的脸色白得像纸一般的,看上去是那样的脆弱,脆弱得就像一个玻璃娃娃。秀美的眉舒展着,脸上带着一种释然后的轻松。
珞琳心酸地看着这个为爱失去了一切的男人,若是再不能圆了他的心愿,只怕这后半生,她都会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了。
那样爱着一个人,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却得不到女人的认可,那种伤心可想而知,生不如死。
严络离的手指纤长细白,如春笋般的漂亮。珞琳一向喜欢人的手指,手指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修养,尤其是那种修长的手指,更让珞琳喜欢。怎么看都觉得,只有美人才会有那样的手。
现在,她看到了,从未认真地看过这个男人,现在却在这么一种情形下看到。
轻轻的叹息声,把月落尘吵醒了,猛地睁眼看到珞琳,月落尘忙翻身坐了起来。
“累了就睡一下吧,络离他……”珞琳扶着月落尘坐下,“有希望吗?”
“还不知道,我尽全力了,就看这二天络离能不能醒了,他……失血太多了,现在不醒,喝不下药,只能这般的挨着。”月落尘说着,眼里渐渐有泪珠儿滚落,“她让我照顾二个孩子,可我现在连最后一个都要保不住了……”男人低沉压抑的哭泣声像鞭子一样的抽打着珞琳的心。
珞琳痛得一阵阵地抽搐:“只要他喝下药就会有醒的希望吗?”珞琳涩声地问,她不想他死,这里最无辜的就算是他了,她又怎么可以让他死呢,可惜,她前世不是学医的,不然的话,就算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也要把他从死亡边缘抢回来的。
“是,只要他可以喝下我熬的药,他就会活转过来,虽然我不敢保证他还可以像从前一样的健康,可最少,我可保证他会活过来。”月落尘抹了下眼泪,望着珞琳。
“有没有试过,可以用竹管儿送药下去呢?”
“试过,不过,不行。”
珞琳的眉再次狞了起来:“让人取药吧,我试试。”珞琳坐了下来,看着那个几乎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男人,那样清丽绝纶的男人,带着一颗不甘的心就这样走了,她就是百年之后在地下遇上他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他说,对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