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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弥挠了挠脸颊,说道:“嗨,说起来,以前也有人说过,我跟画中年轻时的祖先大人长得很像来着。”
德川家茂迫不及待地问道:“敢问石谷大人的祖先出自……?”
“尾张织田。”
“——果然是这样,石谷大人是信长公的后人啊。”德川家茂感慨地点了点头,“真是英雄了得。”
听到这样的秘闻,松平容保、稻叶正邦和松平信秀都忍不住拿目光使劲看冬弥,好像能够从他的面容上窥见那个人曾经的风采。
织田信长。
哪怕真正统一了日本,成为“天下人”的是丰臣秀吉;而打赢了关原之战,建立了江户幕府统治的是德川家康——
哪怕信长并未完成他的宏愿,在胜利的前夕功败垂成,被明智光秀背叛而兵败本能寺,但谁也不能否认这个名字在历史中的重量,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曾经的信长家臣或盟友之后。
因为无可否认的是,不论是丰臣秀吉还是德川家康,最后走的都是织田信长没能走完的道路。
在思想上,他们继承的是信长“天下布武”的信念;在实力上,两者都各自继承了织田信长死后留下的军事力量,才能完成他们的大业。
从这个角度来说,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都是织田信长的继承者无误。
甚至在信长死后,为了争夺他留下来的丰厚政治与军事遗产,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各自拥立织田秀信和织田信雄争权夺利,最后间接导致织田氏本家因此分裂灭亡。
虽然德川家康在建立江户幕府之后,为了保护战国时代没落的名家而设立了高家,其中也有三家织田氏的分支,不过都已经是织田氏分家了。
可以说,作为信长曾经的家臣和盟友,两人对织田信长都有所亏欠。
也是这个原因,德川家茂才说冬弥可以不必向他行礼。
“石谷大人……之前是我失礼了。”
连之前出言呵斥的稻叶正邦,说话都立刻客气起来。
作为京都所司代的正官,他可不像松平信秀等人跟冬弥那么接近,再加上京都所司代一直被当做摆设,安平屋却在两个月内崛起,将京都治安理顺得井井有条,他心中多少有些气闷,之前才出言反驳。
然而,在知道冬弥是织田信长之后后,一切又有所不同,短期内崛起的安平屋就成了冬弥不负信长公血脉的表现,他自然也信服起来。
他的祖上稻叶良通及其子稻叶贞通都曾经仕官于信长,后来改仕过丰臣和德川。如果是普通的织田氏后人,他还不必如此客气,然而对于德川家茂亲言长得像信长的石谷冬弥,那又完全是不同的概念了。
“真是没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信长公的后人。”松平容保感叹。
冬弥挠了挠脸颊,说道:“嘛,其实那种几百年前的挂轴画得看起来长得都差不多啦,至少我就没有从我家的画轴里的祖先大人看出来有多么相像。”
如果这话由其他人来说,肯定会让人认为是对织田信长的不敬,但冬弥本人来说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德川家茂和松平容保闻言,都笑了起来。
待笑完了,德川家茂才正色道:“不不,家康公所收藏的画轴上的信长公,是他青年时代的画轴,恐怕是两位钦定清州同盟时所作,石谷大人与画轴上的信长公十分相似,让我一见到就想到了那幅画。”
“听说石谷大人出身播磨国,您的家族也在那里吗?”松平容保则是很有兴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