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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技术让最初没有抱什么希望的布朗先生大呼“不可思议。”
再之后呢?
再之后布朗先生让那个人每个周末都到他家去,要修复那些绝版书可得发些时间。
短短一个周末下午的接触,那位一直很受耶路撒冷民众爱戴的外交官和自己小女儿的同学变成好朋友。
在布朗先生的要求下那个人再次延迟回家时间,他留在布朗家吃了宵夜。
宵夜差不多结束时,看起来很安静的少年用略带局促的语气说出“我能不能带点点心回去给我的妹妹?她很喜欢这家的甜点,可她能品尝到这家甜点的机会很少。”
说完之后少年就像是怕被误解似的,急急解释:“我家里最近出了点事情,我想吃到她喜欢的甜点会让她开心一点。”
少年的话让那位法国外交官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那天,梅姨也就简单的和许戈说了一点,一些的细节也是后来许戈才了解到的。
成年后,许戈偶尔会想起这件事情,想起时挂在她嘴角的笑意她都分不清是嘲讽、还是赞美那个人的演技了。
成年后,很多人管那个人叫做“蓝色路西法”。
那天,许戈当着梅姨的面吃掉了甜点。
那留下舌尖上的味道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般甜蜜,相反,越是想去获取那份甜蜜就感觉越是苦涩。
许戈想,梅姨说得可真对,她真的是一位早熟的姑娘。
次日,贴在爸爸五金店店面的特殊标签没有了,那个人骑着机车到集市去,梅姨也给五金店的学徒打了电话。
街西口那家关闭好几天的五金店重新开业了,这个消息让整条街的人松下了一口气。
就像梅姨保证的那样,许戈那天早上在早餐桌看到了爸爸,没有少一块肉也没有少一只胳膊。
重男轻女的中年男人就那样看着她,一副想笑但怕笑起来会失去威严的一家之主模样,走了上去,把头搁在他肩膀上。
把头搁在爸爸的肩膀上,只敢用余光去看那个人,那一眼长得望不到边似的。
眼帘重重合上,开口:爸爸,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
爸爸的手落在她头顶上:“快去吃饭,吃完饭爸爸送你们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