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崩溃道:“快去!”
周韶珠哪里见过这样的母亲,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忙跌跌撞撞跑去寻自己的父亲过来。
周开呈正在后院忙于公务,被周韶珠急匆匆不由分说拉到前厅,不甚耐烦道:“究竟是有何事?”
“大爷。”温氏站起身,脸色心虚到已经不知该做何表情,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在此刻,在丈夫女儿面前,一下子抖成了筛糠。
周开呈越发疑惑:“究竟发生了何事?”
“大爷,瑜珠,瑜珠她,不见了。”
温氏说完便哭了出来,似乎是怕丈夫一时受不了会怪罪,又忙拉着他的手补充道:“但也可能是她,她去了哪个相识的好友家中玩乐,一时兴致过了头,便忘了回家……”
她声音越说越低,自己心里也知道,这种可能几乎是不存在的。
外头的天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伸手不见五指,寻常时候,都该是用晚饭的时候了,瑜珠虽然在她口中,是时常不守规矩的野丫头,但也从未有过一顿饭叫她不知道踪影。
她悄悄抬眸,想要打量自家丈夫的神色,只见他气到瞪着眼,呼吸沉重,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平日里都有哪些交好的朋友,都去问过了没有?”
“只有黎阳侯府和五公主府。”温氏道,“黎阳侯府与她交好的五姑娘黎容锦今日正下了江南,去往外祖家,那她定是不可能在黎阳侯府,剩下便只有五公主府……”
“那还不赶紧差人去公主府问!”
温氏连忙答是。
只是可惜,五公主府也是没有消息的。
就好似这个人,是在上京城中凭空消失了一般。
温氏打了个寒颤,在煌煌灯火下看着自己的丈夫。
“你说她今日是为了送黎阳侯府的五姑娘下江南才出门的?送人送着送着,便和丫鬟一起失踪了?”周开呈严肃道。
温氏惴惴不敢多话:“是。”
“何时失踪的?”
“上,上午……”
上午到如今,已经整整半日多了。
周开呈怒道:“那你为何一开始不说?”
“我以为她是,她是一时贪玩……”
“她是个什么性子,你到如今还不清楚吗?即便你对她再过分苛刻,她也是再听你的话不过,从未有一刻叫你不知道她的行踪,上午去送黎家的船只后便突然失踪,你还反应不过来吗?”
温氏急了:“我,我不过是一日不曾叫赵嬷嬷守在她身边,谁知她就会突然失踪不见了?你如今朝我吼什么吼?她是个什么性子,我如何就非得了解才行?”
“你是她的婆母!”周开呈气到拍了拍乌黑沉重的檀木桌子,“你在家中,素来待她不好,与她诸般苛刻,百般刁难,她去送了人之后连同丫鬟都不曾回来,你还看不出因果缘由吗?她多半是跟着黎家的船只,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