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罗成不是心急,而是快把周围人弄急的疯了。
那日晕倒在那里,被着王伯当带回去之后,经过徐茂公等人的整治,昏迷了一天一夜后总算是醒过来了。
然后,便是找人。
其实附近已经找无可找,近些天的搜寻,让着上上下下已经条件反射到看到草坪草地树木就想呕的地步了。
单盈盈想要靠近罗成,道歉或者赔礼都可以,但是罗成盯着单雄信,只有一句话,“你要是不想给你妹子收尸,就别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们都知道罗成的绰号是寒面银枪,但是只有这会儿,才能体会到他的脸到底能多冷。
之前的那些挑衅捉弄时的冷笑,跟现在比起来,就实在是小儿科了。
他整日提着枪走来走去,不许人问,也不许人跟着,有人厮缠便打上一架,贾柳楼里除了秦琼跟他之外的人,几乎个个都被他打过,也个个都尝着了银枪压着咽喉,阎王爷就在旁边等着索命是什么感觉了。
杨玉儿也试图阻止过,但是她小看了罗成的冷血程度,怜香惜玉对罗成来说本身就是句废话,她能压着他的,也不过是表嫂的名头。可是凭着那微弱的敬意,她既不能压下罗成睡觉,又不能压下罗成吃饭,只能看着他像只困兽一样来来回回的踱步。
若不是秦琼及时回来,她都准备单枪匹马的闯长安,把宇文成都拉来打晕罗成了。
所以,当秦琼一路上连蒙带骗的逃回山上时,众人都松了口气,一个个跟见了救星似的。
“什么,竟然失踪了?”秦琼鞍马劳顿,顾不上喘气的就听到了这个噩耗,整个人都差点傻了
“是。”杨玉儿红着眼睛说道,“一个生死不明,一个现在又那样,叫我以后如何有脸去见”
姑妈。若是你在不回来,我真担心再过几天我自己都要疯了。”
“别急,”秦琼抚着杨玉儿的肩膀,安慰了她一句,然后便是,“别怕,我来想办法。”
他这人向来这样,不相干人的事情都放在心上,何况是自己的至亲,
惊讶担心是不可避免的,但与其放任自己沉溺在那些情绪里,他更习惯于的,是去正视那些问题,解决那些问题。
“表弟,”走在门前,看着那在院中独坐的人,秦琼敲了下门,却又放轻了脚步。
背影铮然依旧,却多了些少年罕见的萧瑟。
平心而论,他知道罗成不愿意被人来打扰,他也不愿来打扰,却实在是不得不打扰。
就像是杨玉儿说的那样,一个生死不论,但总不能看着另外一个不论生死的苦熬。
“表哥?”罗成闻言转过身来,抬眼见着是他,咧咧嘴,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笑容。
笑,是家教使然,但笑不出来,则是心境使然。
秦琼是铮铮硬汉,但是看着他这强颜欢笑的样子,却忍不住心酸了起来,走着他跟前伸手按了按他欲起的肩,“不忙,坐下说吧。”
“你都知道了?”罗成坐在那里,眉目依旧清俊,他自小受过的教育,便不容他此时在人前失态,而他也的确不愿意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