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像枪、像箭一样地扫过来,正中余迢的瞳眸中心,好像已经透过眼睛看清了事实,让人心慌。
“我不知道……”余迢眉宇皱起来——是愧疚,他应该夸安晗爱人的天赋,此刻却只能说,“我只知道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这么好,这应该就是爱吧。”
“就像有人被父母爱,被哥哥爱,被朋友爱,我只被任安晗爱。”他闪烁其辞地讲,试图让路款冬理解为亲情,友情,总之不是爱情。
“对任安晗,自始至终只有感激吗,”那双眼睛又变成箭,箭在弦上,眉宇是绷紧的弦,“余迢,不要骗我。”
“只有感激,就像你对路晚,我把他当我的哥哥。”
路款冬脸上露出反胃的神色,一本正经:“我并不把他当弟弟,也不爱路晚,你不要误会了。”
“……”
“你真是好笨,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
余迢想说笨的或许是你,随口一回,“别骂我行吗,我觉得我现在特别容易难过。”
“……”路款冬叹了口气,“好。”
真是顺从得很反常,太让余迢不安了。
“以后我也会爱你。”
“……什么?”
“我说——”
门上的显示器一亮,打断两人的对话。
两位护士从外面进来,先查看了余迢的基本情况,并记录下来,说:“术后的情况很乐观,不出意外,度过五天观察期后,就可以开始打催剂……”
胳膊突然被揪了一下,护士吃痛一声,连忙改口:“不不,是可以出院回家修养。这是明天需要喝的药。”
腺体的痛感隐隐传来,余迢懵道:“什么手术?我昨天做了手术的吗……”
“你的腺体伤到了,很严重。”路款冬示意护士把药放下出去,两人离开,才说,“那个alpha我已经处理好了,至于任张……”
语调忽的高扬起来,“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我想……让他离开这里就可以,毕竟是安晗的哥哥……”余迢伪装出十分害怕的模样。
“那太便宜他了,昨天我问他,你和任安晗是什么关系。”
余迢心一下提起来:“那他怎么说的?”
“他说,你们是恋爱关系,”路款冬呼息平稳,“一听就是骗人的,所以我让人把他的舌头割了。”
“嗯……他是、是骗你的。”余迢说的时候有些抖,开始后怕,自己的舌头会不会也被割掉。
“回家之后,好好修养。医生说你的腺体损伤严重,每天都需要按时打针助于恢复,你乖乖的,不要跑。如果腺体有什么不舒服都要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