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好半天忘了呼吸,终于呼出一口气,好巧不巧,和电话里男人的声音重合。
那声叹息里带着加班后的疲惫,或许还有更多令他脸红耳热、不敢细想的东西。
沿着耳廓,浑身像是无形地过了遍电,手脚发麻。
——应该把手机放下来,赶紧挂掉电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窃听别人的隐私。
可是手指太麻了,光是维持握住手机的动作都费劲。
他靠住身后柔软的枕头,抱住膝盖。
此刻的陆司异大概和他的差不多,靠着沙发抱枕,却和他蜷缩的姿势恰恰相反。
男人在无人的地下室恣意舒展着,脖颈仰直,锋锐喉结刺着肌肤,艰涩地上下,攫取氧气。
他听到一声低唤。
“宝宝……”
情难自抑之时,无意识的呼喊。
仿佛,他曾经不慎在陆司异房门口撞到过的那一幕。
就是他现在躺着的这张床。
他攥起一点铅灰色的边角,捂住嘴。
陆司异很少在这里过夜,被子上沉淀着的沉香味,是昨晚留下来的。
陆司异将房间整理得很干净,但他用被子蒙住口鼻,紧紧贴着,还是闻到了。
那股被藏起来的淡淡的腥。
“眠眠……宝贝……”
“宝宝……”
电话里的声音是一种有质感的、磨着颗粒的哑。
再传来一道低哼,夏眠终于收回四肢的使用权,像抛掉烫手山芋,丢掉手里的手机。
“眠眠。”
那声音如有实质,仍残存在他耳畔。
陆先生喊的是他的名字。
一直喊着他的名字,一边为自己纡解欲望。
宝宝是他,宝贝也是他。
早上的时候,陆先生说喜欢他。
也包含……这样的喜欢吗?
新婚
夏眠一直没敢挂电话。
只要挂了电话,就再也解释不清了。不打自招,对号入座,犯人就是他。
被陆先生当成小朋友宠,却胆大包天听了人家叔叔夜生活的全程。
一个人的夜生活……也算是夜生活吧?
说起来,陆司异之所以只能孤身一人过夜生活,全是因为和他这个小古板结了婚,他保守又沉闷。为了应付陆家人才努力练习接吻,还总是吓得浑身发抖。
但是,他也不想的,现在的他已经差不多适应了。
他不害怕陆司异,已经可以帮陆司异解决更多的麻烦了。
说起来,陆司异昨晚才在酒吧发泄过一次,
他以前听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胡思乱想之际,卧室大门被轻轻推开,涌进来一股醇郁的木香,淡淡的花果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