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看,附近就他一人,估计这声大不敬的“道士”是喊他了。于是转身。
无端挑起眉,不是冤家不碰头,来者正是前不久刚刚被他愚弄过的司马况。——司马媛大哥。
司马况果然没给他好脸色,既不行礼也没问好,阴阳怪气,“父亲大度,让我出来向你道谢。”
他闷哼一声,“说吧,多少钱。”
无端嗤笑,“给你自己留着买口好点的棺材吧。司马况。”
司马况被讽得浑身一震,也毫不退让,取下腕上金镯子,一把抛在无端脚下,“父命难为。镯子赏你了。”
道长面不改色,向前一步将那镯子踩在脚下,碾了两下,“公子未免多想了。出手救人,断断不是为了你们司马”
司马况扬起下巴,忽然狡黠笑起,“莫不是,为了我澈表弟?”
见无端愣神后陷入不语,他小人得势般继续说:“刚刚我可看到了。。。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无端趁乱摸成澈脸蛋了。
无端瞬时双拳紧握,额上青筋暴起,“你——”
“我倒是好奇了。究竟是你这道士不守戒律勾引?”
司马况察觉自己摸到了无端的逆鳞,继续挑衅,“还是我那表弟,背地里就好这口。。。你说,要是被他那信神的爹抓到他和道士。。。”
无端并步向前,一把抓住司马况的领子,咬牙切齿,“闭嘴。。。”
“怎么?这么在乎我表弟名声啊?”
“轮不到你管!”
“他可是我妹夫,还不许亲家议论了?”
无端怔住,良久喃喃,“什么。”
手上却把司马况抓得更紧,“你说清楚!”
“啊?”
司马况嘴巴咧开,莫名其妙,“不然呢?你以为他会娶你不成?”
无端的沉默让他恍然大悟,他哈哈大笑,“看来他都不屑告诉你。你就是他姘头——”他把“姘头”二字刻意拉得很长。
长到无端把牙齿咬得作响。
司马况一句接一句,“他老早就和我妹指腹为婚了!他注定是司马家的女婿,懂吗?”
“他是成家公子!往后榆宁的镇关将军!”
“而你——山野道士,做他的姘头都不够格!”
无端在司马况肆无忌惮的嘲笑中松开了他,而后一记右拳结结实实砸在那洋洋得意的脸上。
笑声戛然而止,司马况懵了,他捂着脸,“你打我?”
为了回答他,紧随其后又是一拳。更重。
司马况一个踉跄,捂着鼻子,鼻血缓缓流出,“血。。。我流血了。你。。。你打我。。。你敢打我!我要把你关大牢。。。”
而无端将他一把提起,对着下巴又是记上勾拳,这次司马况向后直接一屁股摔在石板地上。他想起身爬起来反抗,而道长又把他按在地上,一拳接着一拳向下砸去。
起初司马况还能大呼“你找死”,没一会儿他开始求饶,“别打了。。。别打了。。。”
很快,他便不再发出声音。
而无端浸在暴怒中,不知不顾城隍庙里的那些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动静。
他的动作被掐断,并终于回过神,是成澈一声颤抖的呼唤:
“无端,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