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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的错。”柏若风抬起筷子给他夹了块鱼肉。
方宥丞吃了,吃完继续用那副不在意的口吻道:“大半夜还赶我回宫,也不关心下我走夜路安不安全。”
柏若风忍着笑,又给他夹了一筷鱼肉。
方宥丞毫不迟疑吃了,吃完后道:“难得喊唐言给我传个消息,还是要我帮忙还人情的。”
这样下去,他真是罄竹难书了。柏若风叹了口气,夹了个鸡腿放方宥丞碗里。他知道方宥丞向来爱吃肉食,这回便不同上次故意给人夹菜包,特意夹了个鸡腿。
方宥丞盯着那鸡腿一阵,质问‘罪人’:“你就这样伺候朕用膳?”
柏若风有些意外看着他——方宥丞平日里许是为了拉近距离,从不用代表身份的自称,这会儿忽然在他面前称呼自己为‘朕’,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柏若风顺着他意,看戏般问:“陛下,您觉得臣该如何伺候?”
方宥丞得寸进尺指挥着:“夹起来,喂朕。”
柏若风给他气笑了,直接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发出响亮的声音,“你当你是两岁娃娃呢?”
边上真正的两岁娃娃玩着柏若风的袖口,张着嘴吃下奶娘喂到口边的粥。
房里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恐雷霆一怒,惩罚这大不敬之人时,还迁怒自身。方宥丞看了春福一眼,春福意会,把伺候的宫人都领出去。
房内除了方宥丞、柏若风以及方为宁,只留下了奶娘和春福。
方宥丞低头夹起碗里的鸡腿,一口一口闷不吭声吃着。
柏若风瞧着他似乎有点在生闷气,本该去哄哄,给个台阶下的。但柏若风实在没忍住,扯了下他袖子,“鸡腿好吃吗?”
方宥丞没理会。
柏若风竟开始犹豫了:难不成真要去喂他?
柏若风想了想,觉得这种温柔小意的事自己还是做不来,于是干脆装作看不到方宥丞的面色。转而去逗弄方为宁。
他把手抽了回来,找春福要了块手帕擦干净手上的口水,戳了两下方为宁的腮帮子,笑道:“你这小不点,什么都咬,也不怕把你牙崩坏了。”
方为宁长了口乳牙,可能觉得痒,什么都想啃两口。先前啃木雕,现在抓着柏若风的手指,也要去啃两口,弄了柏若风一手的口水。
方宥丞闻言,三两口吃完了鸡腿,扯过他左手看了眼。
一个幼童,能有多大气力?连个牙印都没留下。和方宥丞之前被柏若风咬那两口比起来,更是无足轻重了。
方宥丞神色却渐渐郑重起来。他摸到柏若风一手的茧子,腕边隐约露出一点白痕。
练武磨出来的茧子,方宥丞自己也有,但那白痕,却像是伤口脱痂后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