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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凡会如实转告家父,料想他会明白您的好意。”
裴行昭拍拍她的肩,“不留你了,回家去吧。”
乔尔凡离开时,优雅的步子多了一份轻快。
等人走了,皇后神色一黯,叹了口气。
裴行昭道:“这可真是,好白菜让猪拱了。当着你的面儿我也得这么说。”
皇后笑出声来,“看您,我这儿正要长吁短叹呢。”
裴行昭也笑,“人世就是这样的,总有很多叫人气得不轻的事儿。只能往前看,为受害受苦的人往好处筹谋。要不然,我们就不如在气死之前一块儿上吊了。”
“我明白。”
随后,就黎家与乔尔凡之间的这些事,皇后帮着阿妩、阿蛮拟旨,安排传旨太监去传旨。
等到那些和尚道士道婆进了宫,裴行昭从重敲打了他们一番,末了道:“日后敢再掺和这种欺负妇孺的事,哀家让你们一个个儿的去海上荒岛给朝廷祈福寻仙去,死了一概海葬。”
那些人哪里还敢算以后要自断多少条财路,只想保住性命,纷纷发誓保证下不为例。
裴行昭用让人滚的语气吩咐他们退下,知会过内阁,又传一道旨意:着乔景和任刑部尚书,入内阁参与朝政,七日后上任。
下午,乔景和进宫谢恩。
裴行昭停了手边的事与他说话:“尔凡的事,这上下,哀家只能做到这么多,还望乔阁老担待。”
乔景和语气诚挚:“太后娘娘所作一切,无不为着小女着想,如今已不能更好。臣感激不尽。”
裴行昭道:“既然遇到这种事,便该推己及人,对不对?”
“太后娘娘说的极是。”乔景和说话从不绕弯子,“您对臣委以重任,执掌刑部,是否另有深意?”
裴行昭弯了弯唇角,照实道:“与其说是深意,倒不如说是临时起意。尔凡的事在意料之外,想来你也愿意就这等情形做些实绩。”
“律法上,应该明确加上几条,杜绝此类情形。”
“的确是。”
乔景和承诺道:“臣会竭尽全力。”
裴行昭道:“也不用太着急,处理完积压的案子,再添加一些别的条例,筹备好了,再与大理寺、都察院协商着落实。”
“是。”
裴行昭语声和缓如春风,“七日时间,够你安置家宅么?”
“够了,满够了。”乔景和迟疑了一下,道,“臣想去祭拜崔淳风,却实在拿不准犯不犯忌讳。”
“有什么拿不准的,只管去。”一提到崔淳风,裴行昭心情就有些低落,“他是被家里那老匹夫连累了。”
乔景和目光微闪,欲言又止。
“想到了什么?”
“臣在想,崔家老太爷自尽、留下亲笔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