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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春的下颚抽紧。
许彻望着她,欲言又止。
“不要提陆麒了,他大抵注定是这个命。他在不在,我都尽力对得起他,而他的亲人不肯成全,我有什么辙?”
许彻叹了口气,“还是再缓几天,我们继续查证,是一场误会也未可知。”
这一次他情愿是小太后出错闹了笑话,也不希望她承受陆家带给她的那份彻骨的心寒。
虽然也清楚,那种可能微乎其微。
毋庸置疑,裴行昭的脑筋、心思、直觉在很多时候都是不可理喻的,而更不可理喻的事实是,她从没错过。
再说了,许彻想,她绝对不是突发奇想,忽然就怀疑上了陆家,而是通过一些事察觉到了疑点。
“再缓几天,”裴行昭问陆子春,“那么,伯爷想在家里待着,还是进宫去待着?”
陆子春真的有些心神紊乱了,抬眼看着她,却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裴行昭看了看自鸣钟,“我该回宫了。”
陆子春仓促地唤住她,想起身,竟没能起来,“太后娘娘,臣有下情回禀。”
裴行昭道:“没外人,你直说就是了。我不想再听废话。”
“一切都是臣的过错,与雁临无关。”
裴行昭语气寒凉:“先说我想听的,轮不到你评判谁的对错。”
“是。”陆子春低下头,言简意赅,“犬子与杨将军的冤案,本可以避免,因为臣误信了贼人的话,传口信给犬子,才导致他们冤案的发生。眼前事,康郡王的确是我杀的,我没的选择,必须要杀了他。”
“那个贼人是谁?”裴行昭问,“没的选择怎么说?”
“是……廖家的人。”
杨攸身形一震。怀疑猜忌不得到证实,便只是存在于心里的疑团,一旦证实,她才知道那是怎样难以消受的滋味。
而最让她难过,几乎恨得发狂的事情是,她的哥哥,是被一同入狱的袍泽的亲人害死的。
许彻则是反应奇快,立刻对裴行昭道:“我立刻传令下去,命沿途锦衣卫‘护送’廖家进京。”
“好。”
许彻走出书房,让守在院门外的大内侍卫又退后了一段距离。
里面的陆子春已继续道:“没的选择,是廖家要我必须帮雁临进入锦衣卫,若不能成事,便会将我做过什么事禀明太后。
“我真的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也感觉得到,最近有人潜入府中盯梢,可我只能感觉到却不能找到他们,愈发的心慌意乱,只好铤而走险,通过密道离府,潜入康郡王府。
“我要制造一个大案,推一个死士出去,雁临协助查案时便能表现卓著,进到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