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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攸不再理她,等到暴室的人进来等候差遣,吩咐道:“把你们那些惯用的手段使出来,好生服侍她。我今儿没什么事儿,就在这儿瞧着,你们可不要偷懒。”
“小的们遵命。”
陆雁临切齿骂道:“你这个贱人!”
杨攸打个手势。
不消片刻,室内响起陆雁临的闷哼声、压抑的惨叫声,和时不时出口的谩骂声。
。
下午,裴行昭和重臣、阁员议事之后,跟他们说今日要处理些私事,官员若有要紧的事,内阁商议着做主即可,其他的都延时到明日。
诸位官员都听说了她三婶病故的消息,且都已送去祭品,眼下只以为她要腾出些时间焚香以尽哀思,也便满口应下,告退时纷纷请她保重身体。
其实他们猜错了。
裴行昭走宫里的密道离开皇城,没让阿蛮和阿妩随行,坐上黑漆马车,去了什刹海。
这日天气好,沈居墨正在亲自晒书,听到裴行昭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先去屋里待会儿,我腾不开手。”
“嗯,我就是过来看看,没事儿。”裴行昭说着,顾自走进书房。
沈居墨唤小厮给她备顶级云雾和枣泥糕,自己继续倒腾书,忙完手头的事,又叮嘱了两名书童一番,这才进屋。
室内浮着云雾的茶香、枣泥糕的甜香,而裴行昭,已经蜷缩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
没来由的,沈居墨就感觉回到了幼年和年少时。
行昭是从这几年才开始不喜点心甜食的,小时候喜欢吃云片糕、枣泥糕、玫瑰花糕。
老爷子平时的日子看起来最是俭朴,却常年不缺顶级的茶,也肯为了兄妹两个雇手艺一流的厨子。沈居墨喜欢大红袍,行昭喜欢云雾。
很多个阳光和煦的下午,兄妹两个的功课告一段落,到老爷子的书房里,每人面前一盏最爱的茶,三两样点心,一面享用,一面接受老爷子考问功课。
行昭总是对答如流,到末了,还会向老爷子请教还没学到的功课上的疑问。老爷子对她的疼爱,从没宣之于口,可那慈爱的眼神、表情是骗不了人的,兴许一辈子的温和耐心都给了行昭了。
那时候,沈居墨的求知欲比不了行昭,觉得被安排着度过每一日便很好。有一天忽然发现,行昭文武课业都已赶上了自己,着实心焦起来,生怕有一日小师妹超过自己,自己这师哥做起来便会没了底气,亦因此,开始卯足了劲儿用功。
几年的时间,生活环境很单调,过得其实也很枯燥,可在离开之后每每回想起来,总觉时光匆匆,过得太快。真想那样的光景长一些,再长一些。
沈居墨洗净双手,用帕子擦干,走到裴行昭跟前,“不舒坦?”
“有点儿。”裴行昭睁开眼,目光有了几分慵懒,“想睡会儿。”
沈居墨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勾了勾手,“爪子给我,把把脉。”
“滚。”
“快点儿,不然把你扔出去。”
裴行昭无法,伸出手让他把脉。
沈居墨凝神把脉,下巴抽得越来越紧,把完脉看向她的时候,眼神很是锋利,已经很是不悦。
“太医给瞧过了,你黑着脸吓唬谁呢?”裴行昭不以为意,“我头疼,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