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绑人的是他,强抱的也是他,偏偏说出来的话还有点可怜巴巴。
“这几年长了点本事,敢在兰台我眼皮子底下钓凯子了。”
“不愧是我带出来的,从信宏到ig,下一个是谁?”
“谁许你去抛头露面?谁让你去跳舞的?”
“才和王信宏黏黏嗒嗒,转眼又勾搭上尹俊希,林轻,你以为自己是万人迷了?”
……
一句一句,没完没了。从前她气不过他总有别的女人,故意拉着临时演员陈衡在他面前手挽手溜达过好几圈。
也没得来他这么多话。
林轻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李洛基,我现在趴在这儿任你摆弄,不过是因为我还需要对付刘宗。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就算我从前是你盆里一朵花、你菜地里一棵白菜,也是你自己把我连根拔出来扔到茅坑里。大丈夫扔就扔了,扔了以后就别和我爸似的管这管那。”
腰上的力道松了松,半晌,他完全放开了她的腰,声音里带了警告:“你再说一遍。”
林轻“刷”地一转头,对着黑暗里声音来的方向丝毫不让:“说就说了,老子怕你啊!李洛基,我现在和你有一毛钱的关系,以后和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所以,请你能滚多远滚多远,少在那装监护人……”
最后一个字刚吐出来,头发被人揪住,后脑被按住,几乎是同时,唇上一热,接着一疼。
面前是无边的黑暗,连一点光都没给她。
这是一个很短暂的吻,短暂到她还没来得及拼个鱼死网破,他的气息已经消失了。
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抱有与生俱来的敬畏。
所以黑暗让她恐惧,黑暗让她听得清自己的心跳。
那一次次的等待,那一次次的失望。
那被埋藏在一段段夜不能寝下的少女心。
她也曾穿上漂亮的裙子,只为换来心上人一个吻。
那么卑微,那么期待,那么小心翼翼。
梦想有一天,哥哥能看到她那在岁月里生了根、发了芽,却开不出花的心意。
林轻咬了咬已经破了的嘴唇,凉飕飕地吐出两个字。
脏,滚。
打蛇打七寸,虐亚里士多德找牛顿。
黑暗里没有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