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兰柯佩尔再次去找了奥金涅茨,此时他明显有些心理阴影——爱到了极致,冲动到了极致,他没有顾虑任何之后的事情。
于是,一笔巨额的账单摆在了自己面前,一次性承揽了十几家大型花店,订购了最精美的一套坠饰甚至没有讲价。
这笔钱加起来,已经达到了将近五万帝国卢布。
这是在新切城中,一对普通的乌萨斯夫妻即使不吃不喝也要数年才能攒下的钱,换做其他经济不景气的乌萨斯城邦,十年乃至十几年都并不夸张。
如果不是一次性结清,而是贷款算利息,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奥金涅茨。”
兰柯佩尔来到了奥金涅茨的病床前,他没有什么花粉过敏,身上甚至一个鞋印也没有,但他的眼神此时很是空洞。
“……领袖。”
他的声调仿佛苍老了好几个层次,语气中的愧疚和自责简直要硬生生扼死他。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
兰柯佩尔……他看过奥金涅茨曾在战场上奋勇作战的景象,浴血杀敌的他此时在病床上简直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是个罪人,领袖,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其他的弟兄们,对不起卡列尼斯科娅,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这样的幸福……”
奥金涅茨颓废地对自己说道:
“请放弃我吧……领袖……我已经没资格再待在您的麾下……”
嘭。
兰柯佩尔只是伸手,对准他的脑门用力弹了一下,奥金涅茨出一声闷哼,上面顿时多了一个硬币大小的红印子。
“你个【血魔粗口】的笨蛋东西。”
奥金涅茨是个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的乌萨斯壮汉,但兰柯佩尔身高一米九一,他被自己单手掐着后领子给直接提了起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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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给我搞清楚,没有任何一个人责怪你,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抛弃你,战士们都知道罪责不在你身上,卡列尼斯科娅甚至还在关切你的身体。”
“是,买这些花,订购最精美的饰,这的确是你自内心的爱的想法,但任何人都有过冲动的念头,我也难以避免。”
“甚至是,恶念。”
“是啊,恶念,我也不少升腾出这种烙印在人性本能中的黑暗,但恶念归恶念,只要没有化作恶行,它就是转瞬即逝的泡影而已。”
“你,我,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什么所谓的圣人。”
“我们都会冲动,感性,但人之所以能称之为人,是因为我们同样具备道德和理性,不至于沦为被欲望所驱役的野兽。”
“但有个自私自利的杂碎,未经你的允许,在你本可平静的意识之海里投下巨石,催化你冲动的情感,做出不顾后果的行为。”
“所有人都在关心你,都在爱你,没有人希望看到你是一副如此萎靡不振的模样,你还是个乌萨斯人吗?”
“给我拿出你的气势!从胸腔里咆哮出来!怒吼出来!”
……
这一天,兰柯佩尔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麾下的铁卫流泪。
他一边流泪,一边咆哮,仿佛要把那残存的余音赶出脑海……但无论如何,在兰柯佩尔劝导和泄下,奥金涅茨好多了。
“领袖……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您简直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