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劝道:“初次见面,何必兴师动众!如果蔡卞父母在京城,自然不必这么麻烦……”
王雱定了定神,道:“谨遵大人嘱咐。”
他走出屋去,穿过庭院,回他自己的房间。而星月之下,他看见有人站在自己门口。
王雱看向月色下的新荆,而新荆看起来极为不安,甚至显出几分焦虑。
“父亲安排我明日邀请蔡卞来做客。”王雱开口道,“我答应了。”
新荆显得更不安,他似乎相信王雱现在的平静是崩溃的前兆了,与此同时,他也显得很愧疚。
王雱现在脑海里有无穷多的问题。他想了想,选择了一个稳妥的问题:“你之前说会听我的,但还是向父亲提起了蔡卞。”
新荆:“我不知道你跟蔡卞之间有什么误会,但他确实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王雱伸手去推自己的房门。他现在相信自己对新荆倒更可能有些误会;再怎么说,新荆不会为了让蔡卞成为他的人,而搭上妹妹的婚事。
退一万步讲,如果他真的看中了谁,绝不会向王安石本人提起。
王雱的手臂被新荆一把抓住了。对方似乎将王雱的动作理解为了逐客令,以至于有些沉不住气。
“别这样,元泽。我向你道歉。”新荆道,“这次是我不对,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帮你。”
王雱:“任何事?”
新荆一愣。但他觉得自己儿子应该不会提出什么违反道义的杀人放火之类的要求。如果他提出来,那他就不叫王雱了。
“任何事。”新荆点头道,“如果你这会儿觉得身体不适,我可以先去叫个大夫……”
“不用。”王雱道,“我明天要进宫面圣,奏对之时,如果官家问起什么,你就说同意了就行。”
新荆:“……怎么还需要我同意?”
王雱叹道:“偏架弩是你带来的,军器监是你建议成立的!”
新荆恍然,道:“你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如果官家问起什么不好答的,我会帮你圆场。”
王雱点了点头:“回来之后,如果父亲怪罪起来……”
新荆叹道:“也交给我去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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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雱当前的职位是崇政殿说书。从官职概念上来说,担任这个职务可以为皇帝讲解经书史传,并备顾问应对。之前吕惠卿担任过这一职务,他已经升了职,现在王雱因为年龄和资历的限制,恐怕无法像吕惠卿一样迅晋升。
但这一职务有一个好处:王安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