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与你有何干系?”她脸一扬,瞳孔亮的闪痛了人的眼睛。
谢绪风的脑海里轰然一声巨响,就像是一整座山崩裂开来,将他先前想说的一切都炸成了粉碎。
天地万物崩坏过后,又呈现出令人心悸的死寂。
原来她是在乎的。
真正的不在乎,应是连恼怒也没有,怨恨也没有。
可她都有。
她在乎。
他忽然觉得自己可笑。
他在做什么呢。
他本是局外之人,没资格掺和进来,若硬是掺和进来,便是个跳梁小丑。
他遥遥望着她,又似是在看她身后的红漆秋千。
她见他许久没有动静,才转过头来。
洁白的衣袂在他身后飘荡,他身后是葳蕤的树木与花枝,他是如此沉静,看一眼,杂乱的心绪便定了下来。
可她的视线没有落在他身上太久,只是懒淡一瞥:“我去瞧瞧他。”
话落便离去了。
他却想起那日除夕夜宴,她也是要去找沈子枭,他在暗处注视她许久,发现她似乎真的要迷路了,他才出现在她面前。
他给她指路,她便温温柔柔对他笑了笑,很含蓄地对他道谢。后来他目送她离开,却没想到她竟在走到即将转弯处,又回首看了他一眼。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呢,他至今也想不太明白,可他知道,那样的眼神,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就像那夜的皑雪早已融化,烟火早已化灰,飞雪与烟花都是盛大却终将消散的事物。
他望过去。
一时间,唯有那架秋千,还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江柍来到沈子枭的无极殿前,离老远便见她送来的那盒点心,像垃圾一样被丢在殿门外。
她暗暗稳了稳心神,来到殿前。
对郑众说道:“你去通传一声。”
不一会儿郑众回来了,哆嗦着给她跪下,说道:“娘娘请回吧,殿下谁也不见。”
江柍点点头,说道:“你去告诉他,别发火了,那日是我冒失,现在我已经接纳晁东湲了。”
郑众面色犹豫:“这……”
江柍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你告诉他,日后纳再多的姐妹进来,我都是高兴的,你要他放心。”
郑众闻言眼皮直跳,连带着嘴角都抽抽了两下,却又不能不传话进去,便深吸一口气转身进殿回话。
江柍见他进门,便转身离去。
没走两步,忽听殿内传来一声花瓶被砸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