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工作上出了很严重的问题吗?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裴亦安紧张起来。
「小舅舅觉得自己能帮得上我什么忙?」薛皓哲嘴角浮上一丝很意味不明的笑容,口气也不太好,「小舅舅不给我添麻烦,我已经很高兴了。」
裴亦安被他的话堵得心里一闷,只好陪着笑,「也、也对。」
两人之间充斥着尴尬又异样的空气,薛皓哲帮裴亦安上药的动作也实在是算不上温柔,几次都让裴亦安忍不住叫了出来,看到薛皓哲紧绷着的脸,也不敢再大声。
薛皓哲帮裴亦安上完药,就站起身来,「好了。」
裴亦安有些不安地开口叫他:「皓……」
「我很累了,想先睡。小舅舅也早点睡吧。」
说完他就径直端着医药箱走进了卧室,裴亦安伸出手去,也只摸到他毛衣的边缘而已。
明明就在上午,还是一直温柔地对他笑着的啊。 薛皓哲猛地关上门,几乎觉得连牙根都要被自己咬碎了。
他早就已经过了会为了自己的性向而羞耻的年纪,就算偶尔看到网路上有人辱骂同志人群,也可以大方的一笑置之。生活就是要享受生命好好活着,硬要负担起别人莫名的伦理观和偏执,未免太不值得。
就算这样,听到裴亦安叫骂着「变态」「死玻璃」的时候,薛皓哲却还是觉得心里的什么地方酸楚了一下。
他一直都觉得裴亦安那种执拗的脾气虽然有时气人,倒也有可爱的地方,却没想到那要命的固执也会长出倒刺来,一下子就扎进自己的皮肉里。
就算会在面对他的脸他的甜言蜜语他的诱惑的时候手足无措满脸通红,裴亦安也依然还是觉得「同性恋是变态的死玻璃」,却从来都不会想到他们之间的接触早就超越了界限。
就算会在风雨交加的晚上给他送来鸡汤,就算会在漫天烟火里亲吻他的额头,就算牵着他的手的时候会语无伦次,这个白痴也还是厌恶男人之间的恋爱。
明明觉得自己应该只有调教宠物失败的失落感,薛皓哲的胸口却还是泛起了不得了的钝痛感,如鲠在喉的。
好在他一直都足够的沉着和潇洒,才不会被这种崩坏的养成关系羁绊和束缚。一定是这样,只要这个男人滚开就好了。
滚到他再也看不见的地方,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薛皓哲躺倒床上,却又觉得只是呼吸的话就会从胸口传来刺痛感。手脚都失去了力气一样。头隐隐作痛。
啊啊,最近玩这种无聊的养成游戏玩得太累了,一定是生病了吧,只要好好睡一觉,就会痊愈了。
薛皓哲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