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初中以前与牧泽驹吵闹打架过以后,牧羽就再也没有见过牧泽驹这副快崩溃的样子,他被抓得手臂疼,没好气答:“你不会看啊。”
牧泽驹简直要疯了:“你们一起骗我?还有谁知道?难道全世界就我不知道你没死?!”
牧汉霄擦干净手出来,在他身后开口:“阿驹,把人放下。”
牧泽驹愤愤松开牧羽,牧羽见他一脸愤怒,竟然还有些伤心的样子,他没想到牧泽驹竟然会这么在意,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干脆把责任全推到牧汉霄身上:“都是他安排的,不关我的事。”
“你们都把我当外人。”牧泽驹情绪激动,微红着眼眶认真道:“行,我走了。”
他转身就走,牧羽顿时有些无措,这时李冰适时出场拦住牧泽驹,温声劝:“来都来了,吃过饭再走吧。费尔做的是五人份,牧先生特地吩咐的。”
李冰拉着僵硬的牧泽驹到餐桌旁坐下,于是变成了面若冰霜的两兄弟面对面坐着,牧羽趴在椅背上看着他俩,觉得好笑。
“再怎么说,”牧泽驹好不容易让自己平静下来,咬牙道:“离假死都过去半年了,这半年里就不能早些告诉我吗?”
牧羽答:“我忙去了。”
“你忙什么?”
“办新的身份证明啊。”牧羽悠哉晃小腿:“我重新办了老家的国籍,现在身份证上的名字叫赫尔金·格林卡。你以后也注意一下,别再叫我牧羽了,不然把别人吓着。”
牧泽驹感觉自己脑子里的血管都要突开了:“你要进皇室自己开族谱吗,办个证要半年?!”
牧羽吐吐舌头,不说话了。牧汉霄终于开口:“越晚暴露他的行踪,对他越安全。出了云海以后,你就当忘了这件事,谁都不要说。”
牧泽驹根本就没有选择和拒绝的权利,他用力捂住脸深呼吸,头发抓到脑后,只觉得这半年来悲伤难过的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x。
牧羽看他这副要抓狂的样子,难得好心安慰:“反正你现在知道了,也不算晚。”
费尔做的餐品都端上了桌,牧泽驹拒绝再与他和牧汉霄沟通,只闷头吃自己的。
牧汉霄忽然说:“离婚手续办完了。”
这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牧泽驹疑惑抬眼,牧羽低头专心拆虾,闻言看他一眼,继续剥自己的虾壳:“可惜了,也没留下个孩子。再娶一个尽快给自己留后吧。”
牧泽驹又忍不住问:“为什么突然要离婚?不是一直和嫂子好好的吗。”
牧汉霄的视线从牧羽身上转到他这边,声音冷淡:“这是我的私事。”
不是你先提起的吗?牧泽驹忽而察觉出什么,看一眼牧羽,又看向牧汉霄。
牧羽看他一进门就没高兴过,很大方地把自己剥好的虾放进他的盘子里。
“不告诉你,也是不想你无辜卷进来。”牧羽终于正经回答了牧泽驹一进门时吼出的那个问题:“牧汉霄说你最在意你们的家,要是知道会发生什么,肯定不能接受。”
牧泽驹刚想问那也不至于弄出假死一出,但转念一想,若牧羽当时没有假死,恐怕很快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他的身份这么特殊,到时人们再把牧家私生子一事挖出来,那简直就是爆炸式的没完没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牧羽。牧泽驹忽然有种无力感。
就好像他尽力想避免发生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他无法再阻拦,即使这一切多么荒谬。
牧泽驹吃下牧羽递来的虾。他一顿饭吃得魂不守舍,吃完后独自坐在露台外吹风抽烟。
牧汉霄拉开玻璃门:“还不回去?”
一开口就是赶人,牧泽驹真要气死了,没好气道:“我今晚就睡这!”
他抽了几口烟,说:“小野可能真要坐牢了,哥,你真的不管吗?”
牧汉霄漠然答:“让他长长记性。”
“你从前明明那么宠他。”牧泽驹怀疑看着他:“难道都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