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霁又叹口气:“我做的孽,让这小子跟着倒霉。是我欠他的。如心,你帮我守着他,别让楚峪有机会针对他。那个人。。。”
后腰又隐隐作痛,王明霁戴着银戒指的手不由得捂上那处旧伤,心有余悸地说:“。。。那是个疯子。”
“什么疯子?”
偏偏凌屿又听到了这话。他抬头,没固定好的碎发又垂下,凌乱地在眉眼前飘着。
“就你耳朵尖。猴儿似的。闭眼。”
王明霁倚在化妆桌,单腿提靠桌边缘,微凉细长的手指捂住凌屿的眼睛,拿着定型喷雾潇洒一喷,在头顶随意抓了抓,三两下勾挑出了完美的发型。
“……”
傅堇痴痴地盯着他的侧颜,耳根‘唰’地一下红了,被发现后,慌张地说‘要去厕所’,便提着裙摆慌张地离开了休息室。
这正好给了凌屿机会。
“说说,谁是疯子?我么?”
“你?”王明霁摆摆手,“你虽然有时候也像疯狗,但好歹还能被拴住。这就够了。”
“什么意思?说我比不上楚峪疯?说我比他差?”凌屿微微抬眉,“我不是你唯一的得意门生吗?”
王明霁哭笑不得,又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肩。
“收起你那点没用的好胜心。录制节目的时候,面对前辈要谦卑,如果楚峪刁难你,不许当场发疯,不许又给我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放心。”
凌屿戴好黑色耳机,与刚从厕所回来的傅堇一道,从容地走向录制现场。姜如心背着厚厚一摞资料也陪着去了,而王明霁则站在休息室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怎么不跟着他们一起去?”
略带颗粒感的喑哑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明话里带着笑,王明霁却无端地周身发冷。
他僵硬地转头,还未看清来人,便却被楚峪掐住脖颈,单手推进了凌屿和傅堇的化妆间。
“教、授,别来无恙啊。”
楚峪将王明霁抵在化妆台,单手在后扭着他的手腕,将他正对着贴到了化妆镜前,另一只手抓着他的银发,将他微微拉起一个弧度,使得喉结更突出。
王明霁动弹不得,压着怒气低吼。
“别碰我!”
“不想被我纠缠,为什么要来这里?”楚峪沉迷地蹭过那丛银发,如轻嗅玫瑰,“对了,替我坐了三年的牢,我还没亲口谢你。”
“。。。你疯了。”
“是啊,我本来就是疯的。”楚峪轻笑,“被你亲手调教疯的。看我现在这样,你开心吗?”
王明霁紧紧闭着眼,无数不堪的画面闪过,终于还是放弃了抵抗,只疲惫地提出唯一的请求:“恨我可以。别毁了凌屿。他是无辜的。”
“你很喜欢他?”楚峪抓得更狠,如愿听那人闷哼一声,“凭什么?凭他扛过了你的魔鬼训练,而我没有?你是在鄙夷我的软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