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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顶,轿夫指着巨大岩石旁的两个松树说:“高的那棵就是他老婆,矮的就是他女儿了。”
孟存汝讪笑,那两棵树,也实在太瘦弱了点,看起来不过几年树龄,恐怕还不如山下老人做撒尿娃娃的历史悠久。
方轶楷显然也不是为了这些来山顶的,休息了一阵,就拉着孟存汝往岩石边走。那岩石又高又陡峭,大部分都镶入山体之中,只有旗帜的尾端高高扬起,锋利如刀。
方轶楷拉着人走到岩石尾部,仰头朝上看去,那薄薄而锋利的巨岩仿佛天然的闸刀高悬头顶,森然可怖。
孟存汝只抬头看了一眼,就飞快地拉着他让到一边,心有余悸地吁了口气。方轶楷却笑了起来,掏出手机来写字:小媛说的真不错,站在这里,什么谎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媛就是那女孩的名字,孟存汝怔怔地看着那行字,疑惑地问:“你就为这个,非要来看看?”
与大部分自然景区一样,列旗岩的故事里也少不了爱情,内核无非就是丈夫出海意外丧生,妻子女儿不肯相信,专门把家里剩余的帆布做成旗帜,搬到山顶上来,希望有朝一日丈夫能够在旗子的指引下寻到回家的路。
至于帆布旗为什么会变成了岩石,丈夫到底是哪一朝哪一年失踪的,当然就不可考了。
到了山顶,轿夫指着巨大岩石旁的两个松树说:“高的那棵就是他老婆,矮的就是他女儿了。”
孟存汝讪笑,那两棵树,也实在太瘦弱了点,看起来不过几年树龄,恐怕还不如山下老人做撒尿娃娃的历史悠久。
方轶楷显然也不是为了这些来山顶的,休息了一阵,就拉着孟存汝往岩石边走。那岩石又高又陡峭,大部分都镶入山体之中,只有旗帜的尾端高高扬起,锋利如刀。
方轶楷拉着人走到岩石尾部,仰头朝上看去,那薄薄而锋利的巨岩仿佛天然的闸刀高悬头顶,森然可怖。
孟存汝只抬头看了一眼,就飞快地拉着他让到一边,心有余悸地吁了口气。方轶楷却笑了起来,掏出手机来写字:小媛说的真不错,站在这里,什么谎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媛就是那女孩的名字,孟存汝怔怔地看着那行字,疑惑地问:“你就为这个,非要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幽室
从列旗岩回来之后,方轶楷就更闷闷不乐了。连女孩都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不快乐,悄悄拉着孟存汝嘀咕:“孟姐姐,方哥哥又一个人待房间里了。”
孟存汝也很无奈,一星期的时间过得飞快,总不可能留在小岛上一辈子。况且,孟嘉山也已经催促了好几次了,再不回家,真的要耽误订婚了。
傍晚又下了点小雨,天色灰蒙蒙的,方轶楷难得主动下厨做了份酸辣汤,还给孟存汝发了短信:我想吃海带丝。
孟存汝颇有点受宠若惊,跟着也去了厨房。小季探头看了一眼,就见孟存汝不大熟练地笃笃笃切着发好的海带丝,方轶楷在一边低头看着,一脸的专注。
等她切好海带丝,锅里的水也已经沸了,蒸气顶着锅盖发出噗噗的声音。孟存汝伸手揭开锅盖,方轶楷便配合地将砧板拿起,倒入海带丝。
这实在是没什么难度的菜,不过几分钟,就可以出锅了。
孟存汝正低头搅拌放凉过水的海带丝,突然觉得身侧的方轶楷挨近了一点,几乎像要拥住自己一样将胸膛贴在自己背脊上,垂着头埋进她颈窝。
孟存汝的手顿了一下,觉得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缓慢地流淌了进去。
她陡然一震,身体都僵直了,半晌才小声问:“方小满?”对方没有说话,只把脸埋得更深,手也紧紧地箍住了她腰上。
她从没见过男人这样哭泣,无声无息,却激烈得整个肩膀都颤抖起来。眼泪将她身后的衣襟都打湿了,喷在颈背上的呼吸温热而湿润。
孟存汝放下筷子,回握住他收紧的胳膊:“你别这样,我们……我们以后还是朋友,都在T城,又不是见不了面了。”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他回应,正要再开口,蓦然觉得后颈被咬住,先是又痒又麻,然后剧烈地疼痛起来。
那疼痛仿佛直刺入血管里,流经动脉,带着心脏骨髓都痉挛紧缩。
“那明天不走了,再留一天,后天走好不好?”
他仍旧没有松口的意思,手臂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再留一天的话既然说出口了,当然是没有收回的道理。小季和阿晖都是不同意的,再拖下去,万一飞机晚点,赶不上订婚晚宴怎么办?
孟嘉山也不高兴,甚至程远琮都打破冷战主动拨来电话求和:“你明天回来,我们一切都好商量的。”
方轶楷哭过之后就一直拿冰袋捂着眼睛待在她房间里不肯出门,孟存汝也不勉强,连晚饭都给送到房间里来了——小季有种自家小老板领养了个儿子的错觉。
第二天细雨蒙蒙,接近中午才放晴,海天交汇处挂起了长长的虹桥,碧水蓝天,霓彩如画。停了一上午的热闹歌舞又开始了,主持人为了炒热气氛,甚至吊着嗓子唱起了女声。
小季已经把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只等着隔天一早返程。
还剩下几十个小时,安安稳稳别出什么岔子,把人送回T城就好了。
盛夏过去之后,天黑得就越来越快。
七点不到,外面已经一片漆黑,只有不知疲倦的歌舞声还未停歇,格格不入地混入岛上亘古流荡的海风。列旗岩在夜色耸立依旧,仿佛巨大镰刀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