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费先生跟他说了什么。”
戚在野叹了声气,只得把公文包交给查理,抱起小戚宝去找人。
小木屋附近有一片酢浆草花田,那里本是一片荒芜之地,是戚在野看它光秃秃的,实在难看,就买了一袋花种撒上去。
祝鹤面朝着夕阳,坐在田埂上。田边栽着几棵柳树,长长的柳条随着微风,在暖橘色的夕阳下轻拂。
小戚宝从戚在野怀里跳下来,小跑过去,扑到祝鹤背上一摇一晃。
“鹤鹤,回家啦!”
祝鹤把她从身后捞过来抱进怀里,捏了捏她的脸,然后架着她的腋窝举高高玩。
戚在野在他身边坐下,“费闻勒又怎么你了?”
祝鹤抿紧嘴唇,把小戚宝抛得越来越高,虽然是笑着的,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再不说我走了啊。”
“没什么,就听他说了一些故事。”祝鹤终于开口,“你小时候的事、你跟他决裂的事,还有上回他要拿炸弹炸我那事。他说你那时怀着孕,却彻夜不休地配合警方来排查炸弹。”
戚在野静静听他说完,坦然笑说:“那会我还喜欢你嘛,爱情就是会让人做许多不理智的事。”
“对不起。”祝鹤把戚宝放下来,扭头看向他说,“我太幼稚了。”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没关系了,每一次都是真心的,换位思考,我想我也……”戚在野顿了顿,笑着看夕阳说:“不对,我觉得我比你有担当一点。小鹤,以后谈恋爱了,不要动不动就冷暴力,即使想分开了也要直说,不然对方会很难过的。”
“我让你难过了对吗?”
戚在野点点头,“但那都过去了,我现在想起你,也只会想起那些美好的事。我同意你重新走进我的生活,就代表着我放下了。”
“可我一直觉得遗憾,那时我太幼稚了,什么都没想明白。”比起歇斯底里的指责,戚在野的轻描淡写更让祝鹤痛苦,“以为谈恋爱就是图个好玩,却没想过责任。”
“那以后就多想想吧,人就是在犯错中长大的。”
一阵又一阵清凉的晚风吹来,使得头顶的柳条沙沙作响。
“在放下之前,你能不能圆我一桩遗憾。”祝鹤小心翼翼地说。
“好,你说。”
祝鹤把戚宝放下,让她去田野间自己玩,然后随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示意戚在野伸出手来。
当戚在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祝鹤拿过他的手,用小草往他无名指上饶了一圈又一圈,直接在他手上编了一枚戒指。他红通着眼,握着戚在野的手,端详着那枚草编成的戒指说:“你以前说自己怯懦,可从认识到现在,我觉得你才是那团无畏、真诚又勇敢的野火。”说完他把戒指褪下,然后捏着它举起,仰头看它框住的那一轮夕阳,“好了,这下尺寸对了。”他眼底泛着亮光,不一会泪珠便顺着他的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落进泥土中。他叹了声气回过头,却见戚在野起身走进了花田。
“戚宝,回家吃饭了。”戚在野喊道。
小戚宝蹦蹦跳跳地往回跑,跳着扑进他怀里,然后“咦”了一声。
“爸爸你眼睛红了。”
“爸爸,你哭了……”
小戚宝嘴巴一扁,也跟着要哭,“有人欺hu你吗?”戚在野把额头轻轻靠在她肩上,轻声道:“别说出去,这是爸爸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