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怡,你怎么来了?今时不同往日,来延庆宫探望禁足的妃嫔,是要受罚的。”沈潇湘的目光逐渐挪到覃芷怡的身上,声音沙哑、有气无力地说道。
“无妨,这种事,我又非第一次做,又有何惧?”覃芷怡笑着道,“之前赵嫣荷禁足,我也偷偷去瞧过。不过,那次的熙和轩并未上锁,为何延庆宫却上了锁呢?”
“你呀,看上去乖顺,内心却是蠢蠢欲动地叛逆。”沈潇湘终于露出了笑容,干裂的嘴唇微微白,握住覃芷怡的手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是啊,想起那日,我壮着胆子去了熙和轩,并未遇到任何阻拦。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心中也从未有过一丁点儿惧怕。倒是今日,前怕狼后怕虎,始终提心吊胆。”
覃芷怡苦笑,入宫不过一年,赵嫣荷失宠、高玟中毒,甚至心思巧妙的沈潇湘也失了势。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覃芷怡不得不唏嘘哀怜。
正在二人说话时,延庆宫的前院传来了开锁的动静,沈潇湘突然警觉,“有人来了,芷怡,你快躲起来!”
“该不会是……覃小主暴露了吧?”宝姗急得声音颤抖。
“芷怡,你先躲到屏风后面,见机行事。”沈潇湘紧紧攥住覃芷怡的手,随即又松开,“我已经折在这了,绝不会再让你出事。”
覃芷怡心慌意乱,连忙躲去了内室的屏风后。
趁着屋内光线昏暗,她从屏风的一侧向外瞧去,只见一个黑影从门外走入。从那黑影的轮廓依稀辨出,约莫是一名女子。
沈潇湘理了理青色的衣裳,又用手指将凌乱的头随意地梳理一番,披散到脑后。
黑影大摇大摆地晃进了内室,在室内绕了一圈,又伸手摩挲着博古架上陈列的宝贝,俨然不把自己当成外人。
宝姗气急,这人怎地这般无礼冒犯,不禁质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可以自由出入延庆宫?”
黑影顿了顿,握着青瓷宝瓶的手突然松开,清脆的碎裂声打破了延庆宫的沉寂。
“你……这可是皇上赏赐的宝贝,你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宝姗指着黑影骂道。
沈潇湘于黑暗之中,冷静地凝视着黑影,不轻易妄言,她扯了扯宝姗的衣袖,示意她莫要再触怒来人。
黑影又在屋内踱了几步,终于停在沈潇湘面前,她轻笑一声,说道:“我怎能自由出入延庆宫?哈哈!原本皇上可并未下令将延庆宫上锁,是我去内务府传了旨意,才让延庆宫如此荒凉。”
“你到底是何人?”沈潇湘按捺不住心头的焦虑,沉声道。
“我是何人?沈潇湘,你还不清楚吗?”黑影趾高气扬地答道,“知道你跋扈又蠢笨,却没曾想,你竟如此蠢笨。死到临头,连害你的人是谁,还不清楚呢!”
沈潇湘心下大惊,朝黑影的方向定睛望去,又对宝姗说道:“宝姗,掌灯!”
宝姗匆忙点亮油灯,昏黄色的光芒一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
覃芷怡连忙缩回屏风后面,心中仿佛窝藏了一只兔子,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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