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近一年,滨州侵地案,兰园藏尸案,妓馆杀人案,邢部换死囚,再加上私炮房爆炸之后,又有南楚使团要进京,与大梁联姻。真是一桩接一桩的事情,没完没了。
而景琰跑到麒麟那里聊上一通,便去西山营督察换防了,这一次白璧没有去。他拿了灯烛,一个人通过那条全京城最隐秘的暗道,敲开了麒麟才子江左梅郎的门。
“白先生?”梅长苏打开门,惊讶一刻,笑道:“我还奇殿下应该已经出了京城,怎么又会突然回转。”
他引白璧进来:“请。先生可有何事?”
白璧坐下,“我,趁着景琰不在,有些事想要当面问问你。你也别一口一个先生,景琰总说若是你在我们当会是相交莫逆的。叫我白璧好了,苏兄。”
梅长苏沏茶给他,低眉一笑,“我料想你会问的。”
白璧接过来,小抿了一口:“我半生时光都花在这件事上,总要弄个清楚不是。”
“其实你查的已经很详尽了,很多事你也已经查到。。。。。。”
“可我想问的是那一天,梅岭之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仔仔细细,所有的真实,而不是我一个人的猜测。祁王殿下与之后所有皆因此事,我必须知道。”
梅长苏将目光放远,眼中万般竟让白璧不忍直视,他语气淡淡,用最镇静姿态说平生最痛之事,几令听者寒颤。
“当年梅岭。。。。。。”
。。。。。。
“梅岭沦为地狱,被焚烧成一片焦土,遍地焦尸,面目全非。”
白璧指尖颤抖,一言不发的站起往密道走。梅长苏跟上,扶住腿一软直接跌跪在地的白璧。
白璧面色苍白,微哑的声音如同撕裂:“我有没有同你说过,白璧这一生最看重战场儿郎保家卫国之色。一心想的都是投入赤焰门下,一展抱负。我一个人走走,没事的。”
他说着推开暗门,刚走一步又回转过头,“真相太过惨烈,连我都这般,景琰对赤焰军的感情是我不能相比的,若到时真要他知道,还望缓缓而来吧。”
等景琰从西山营换防回来白璧已经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给他接风洗尘。可到晚上白璧靠着景琰,也如同前些日子身体疲惫精神却不肯沉沉睡去。
“怎么了?还睡不着?”景琰的声音响在耳边,明明低沉悦耳熟悉无比却惊了白璧一跳。
“我在想一些事情。”白壁道。
景琰心下已经了然,“又是不能告诉我的?那便算了。”
“也不是全然不能说。”白璧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道:“我说多少你听多少,说完后你也别多想,好不好?”
“你不能说的是一向一句也不肯多说,你不怕我听到了只字片言会想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