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归一和四明之间(),真的没有些二狗子、三柱子之类?掌门抚须若有所思。
就算我失忆了?()?[(),你也不能这样污蔑我的取名风格。”
“什么风格?你不就是把现成的四明峰之名拿来借用了吗?”掌门摊手,“说不定魔界有座断头台或者行刑架什么的叫作归一呢?”
薛宴惊的思路成功被他带偏了:“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一老一小相对沉吟,玄天宗一队弟子抬着刚捉来的巨兽路过,远远望见现掌门和前魔尊在凝重地思考些什么,以为他们在商讨门派大事,连忙放轻脚步,生恐将二人惊扰。
两人最后也没思索出个所以然,当日晚些时候,掌门便带着玄天宗其余几名要参与试剑会的弟子一同出发,奔赴华山。
而被他假作不识的薛宴惊打算一个人乘坐傀儡所赠的步辇,悠闲自在地飘过去。
燕回虽不参赛,却也打算去试剑会场观摩体悟,原本想叫上师妹一起出发,在四明峰山腰找到薛宴惊时,一看她正仰躺在步辇上往山下飘,双手枕在脑后,嘴里还吊儿郎当地叼着根草叶,遂二话不说扭头走了。
按惯例,元婴期以下的新人比试一般要持续半个月左右,薛宴惊的时间尚充裕,自也不急着赶路,给步辇设定了目的地,就闭眼开始入定。
这步辇并不怎么智慧,或者可以说是大智若愚。只要前方有路,它似乎就会挑最近的那一条去走。
有那么一天,薛宴惊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身处山下一户凡人家中后院,步辇带着她从后门飘进来,正经过院子打算从前门飘出去。
后院石桌边,坐着一位妇人并一个年幼的小姑娘,妇人正张大了口,目瞪口呆地盯着薛宴惊,倒是小姑娘拍掌觉得好玩,嘴里喊着“神仙下凡了”,还从石凳上蹦下来,取了石桌上一小碟子樱桃捧给她。
薛宴惊取了一颗,放进口中:“很甜,多谢。”
步辇从敞开的正门处飘走,她向妇人道了歉,又向小女孩道别,小女孩也特别兴奋地对她挥手。
妇人还在直勾勾地盯着她,薛宴惊羞愧地避开对方的视线,打算等回山后和傀儡谈谈步辇的教育问题。
还有那么一日,薛宴惊是被香气熏醒的,她一抬眼,发现步辇带着她飘进了一家烤鸭作坊的后院,烤鸭师父用钢叉叉着一只刚烤好正滴油的鸭子,怒视着薛宴惊,似乎她不给出一个合理解释的话,下一刻这钢叉就要叉进她的身体。
薛宴惊十分自然地掏出荷包:“烤鸭怎么卖?”
“……三百文一只。”
“来两只。”
“好嘞,要切片吗?”
“不必。”
偶尔步辇似乎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比如这一日,薛宴惊被一阵说话声吵醒时,发现自己面前一群山匪正在聚义堂里共谋劫掠百姓的大事,而步辇就这样悠然地从他们中间飘过,成功地阻住了众人的话头。
“何
()方贼子敢擅闯我聚义堂?快杀了她!”薛宴惊转瞬间就被刀枪剑戟包围,只能沉痛地拍了拍步辇,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靴子尖在对方砍过来的兵刃上一点,借力跃至半空,随即用力下坠,落地一瞬间带起的灵力波动将山匪们震飞了出去。
好在这些山匪俱是凡人,倒是不难对付,薛宴惊从储物戒中摸出绳索,将他们一一捆绑,又挑了其中衣饰最华丽的那一位安置在步辇上,等步辇下山路过城镇时去县衙报了官。
她挑得不错,衣着最华丽的那一位果是寨主。县衙给了她捉拿贼首的奖励,算来一只贼首约等于三十余只烤鸭。
县令还要给她带大红花骑马游街,被做好事不留名的薛宴惊婉拒。
贼窝倒也罢了,毕竟是凡人,薛宴惊对付起来并不费力,但是某一日,她察觉到危险,睁眼醒来时,正见有人影对自己磨刀霍霍,笑得阴冷,嘴里还说着什么“借你一副玲珑心肝来吃一吃”,这就有些惊悚了。
对方是几名鬼族,被修士们联合追捕,藏匿在此,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荤了,此时见猎心喜,誓要将薛宴惊开膛破肚、大卸八块。
这就有些离奇了,那么多修士围捕间,都能被这几名鬼族匿影藏形。一只步辇,又是如何在不经意间带着自己撞进他们的老窝的呢?
薛宴惊从不反思自己的为人,但此时此刻,在她按着鬼族的脑袋用力向墙上撞的时候,却也忍不住开始回忆,自己是否曾在不经意间开罪过傀儡,以至于他要研制出这玩意儿来暗算于她?
薛宴惊按着鬼族撞墙,撞到房子要碎了,邻居也开始骂街了,几名鬼族仍然活蹦乱跳,嗷嗷叫着向她撕咬而来。
她福至心灵,夺过一把大砍刀,手臂用力下压,将冲在最前的一名鬼族从喉咙口到肚腹处整个剖开,顾不得恶心,伸手进去硬生生地扯出一副心肝。
随着鲜血喷涌而出,鬼族这才应声倒地,她将血淋淋的心肝抛在地上,又逮住另一只如法炮制,整个房间都被染红,血腥现场令人作呕。因此当报官的邻居带着官差进门的时候,官差十分流畅地就逮捕了薛宴惊。
她犹豫了一瞬间是否要挣脱,又担心官府以为她是畏罪潜逃,要画影图形捉拿她,薛宴惊不太想丢这个人,薛四明也不怎么想。不过今后倒是可以搞出个专门给自己另外两个身份背黑锅的“薛五”、“薛六”来。
薛四蒙面纱,露出眉眼;薛五就可以带眼纱,露出下半边面孔;薛六嘛,大概就需要去搜刮一些易容法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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