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铜镜出来的真正赵公子,同样在原地站了许久,一句话都没有说,李夫人眼尖,看到他好似用衣袖悄悄抹去了一滴泪。
他抹去了这滴泪,也抹去了脸上的情绪,对薛宴惊躬身行了个大礼:“多谢仙师搭救。”
薛宴惊示意他平身:“举手之劳。”
冷于姝一挑眉:“举手之劳?”
“我没说挨家挨户搜铜镜找鬼物是举手之劳,这事儿毕竟还是挺折腾人的,”薛宴惊连忙对师姐解释,“我的意思是,砍了他爹实在是举手之劳而已。”
“……”
听到这一句,大家终于想起了还被钉在柿子树上的赵公子他爹,李夫人示意赵家的下人赶紧把八岁的小姑娘送回房去。其他人围着柿子树,发现赵父还有一口气,不由纷纷将视线投向了赵公子。
赵公子对着薛宴惊再行一礼:“父母生我养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还请仙师手下留情。”
赵母一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衣袖:“对,好孩子,好孩子。”
赵公子却甩开了她:“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去死,但也仅此而已,我会离开这里,若来日你们穷困潦倒,我自当接济,若你们富贵如昔,我也不来沾光,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你……”
薛宴惊绕着树观察了一圈,叹了口气:“想让他活,就请个大夫来吧,若是让我拔剑,他定然要咽气。”
赵母便连忙吩咐下人去找大夫,随后转身还待与儿子再说些什么,对方却已不再理会她。
赵公子将手掌按上另一枚铜镜,放出了自己的妻子,她也在铜镜中困了许久了,赵父赵母连儿子都不管,又怎么会惦念她这个儿媳,她已经差不多在消散的边缘了。此时夫妻二人相拥在一起,那女子哭着说:“你说得对,咱们一起离开,就算流落街头,我也不愿意和两个想让我死的人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好,我们走!”
薛宴惊看他一眼:“我还需要你帮忙,账本上记着那替代你的鬼物购置了一枚铜镜,你可知他是赠予了何人?”
“我知道,”赵公子颔首,“是我的一名同窗,待会儿我给您带路。”
“好,”薛宴惊不想再参与赵家人的闹剧,对赵母摆了摆手,“我们先走了,剑拔出来后送到李府,别等我亲自来讨。”
赵母已是恨毒了她,又不敢不应,只能含恨应了声“是”。
赵公子和他的夫人手牵着手,跟在李
家人身后准备离开,赵母犹自不甘,追在他身后喊了一句:“你觉得我和你爹对不起你?可若是让你在我们和一对儿做高官显爵的父母当中选,你就一定会选我们吗?”
两人大踏步离开,连头都没有回,任赵母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在身后消散。
李夫人心软地拍了拍他:“孩子,你若是暂时没处落脚,正好我名下有间胭脂铺子,可以交由你们小两口打理。”
两人感激涕零,连忙道谢。
“谢什么,其实你们有经商的阅历,到哪儿都饿不死。对了,记不记得前街白家那姑娘,她跟你们遭遇了一样的事儿,她父母和丈夫都不靠谱,我就跟她说了,若她实在过不下去,就来我铺子里做工,”李夫人摇了-->>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