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熵戉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韩明灿和苏玉蘅的声音,于是笑着摇头。
萧霖因道:“听听,倒是她们女儿家比咱们喝酒和痛快。来!咱们也来,不能被他们比下去。”
苏玉祥便把袖子撸起来,笑道:“我跟你来!”
于是两个人直接站起来猜拳。什么‘八匹马’呀,‘五魁首’呀,嗷嗷的叫着,闹翻了天。
丰少琛笑着摇了摇头,借口更衣,悄悄地躲了出去,行至廊檐下,叫了个小厮来带路往净室去。
此时天色已晚,一轮明月升上天空,院子里月凉如水。
丰少琛因问小厮:“你叫什么?”
小厮忙欠身回道:“回公子,奴才叫申姜。”
“这是药名啊!”丰少琛诧异的笑问,“谁给你取的?”
申姜笑道:“回公子,我们家二姑娘取的。”
“嗯,这名好。你本来就姓申么?”
“是,奴才本姓申。”
“你是哪里人氏?”
“奴才不记得了,奴才是随着逃荒的村里人一起到云都的,家里人都死了。奴才命硬,没饿死。后来投奔了我们主子。”
“能跟在姚姑娘身边,也是你的福气。姚姑娘仁慈仗义,待下人也极好吧?”丰少琛恨不得能从申姜的嘴里多听些姚燕语的事情。
申姜笑道:“那是。我们姑娘待下人那是没的说,从不苛待打骂,吃喝穿用也从不克扣,最重要的,是咱们不怕生病呀,稍微有个头疼脑热,姑娘吩咐厨房弄点药膳粥喝两顿,也就好了。”
“真好。”丰少琛羡慕的笑。
出了净室,申姜体贴的带路:“公子,这边请。”
丰少琛却不想回去,因道:“我喝的有点多,在这儿稍微站一会儿,好歹躲几杯酒再回去。”
申姜笑道:“公子要不要醒酒茶?奴才叫人给您端一盏来?”
“什么样的醒酒茶?”丰少琛转身坐在廊柱下的栏杆上,倚着柱子看廊檐下的盆栽并蒂兰。
申姜回道:“是我们姑娘吩咐厨房特意煮的。”
丰少琛闻言,笑道:“好,也不用叫别人了,今儿大家都忙的紧,我就在这里站一会儿,你快去快回。”
“那公子请稍坐片刻。”申姜欠了欠身,便急匆匆的往厨房的方向去。
丰少琛刚喝的酒被风一吹,便觉得头有些晕,身上也懒懒的不想动,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月色想着倾慕的姑娘近在咫尺却无法得见,只觉得满腹情思郁结在一起,无处发泄。便情不自禁的吟道:“只缘感卿一回顾,使我思卿朝与暮。燕语,燕语,入骨相思卿知否?”
韩明灿本来也是吃了几杯酒觉得脸上发热,便拉着姚燕语出来透风。
谁料两个人沿着游廊往前走了几步,便听见不远处有人似是在吟诵诗词,因悄声笑道:“不只是谁喝醉了在那里发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