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鸢姑娘您看?您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苏鸢回身在上位坐下,看了苏绰一眼。
苏绰抿了口茶缓缓放下,面无表情看向几人:“鸢妹妹的承诺向来算数,可是这么久你们才找来,谁也不会把承诺放如此久,如今苏氏香水远销大京各处,各位想必也看到了我们的香水瓷瓶,论瓷瓶工艺,他们不比你们差多少。”
“可是他们没有粉彩呀。”陶立赫抢先开口。
“迟早都会的。”苏绰平静看着他。
陶垚垂眸,对方说的没错,现在香水的瓷瓶没有粉彩,只是粉彩还未流传至悍州,一旦流传开来
“其实我们也想过烧制其他色彩,例如紫气东来,紫彩说起来寓意也好,可是烧制的成果与预期相差太多,而粉彩订货多,我们就。”
陶垚说完叹息出声。
苏鸢看过去,说到底,陶家就是没有破釜沉舟的心,因为粉彩的成功,也因为西行的狼狈,勇气被磨的所剩无几。
“今日我无时间,你们留下现在住址,我明日卯时去看看你们其他货,届时我再告诉你们我的答案。”
陶垚一听看了眼陶立钰神情萎靡,如此他们也只能等待了。
他上前一步拱手看向苏鸢两人:“叨扰了,明日卯时在下恭候各位。”
苏绰见几人被顾府下人带走,看向苏鸢开口:“悍州也有不错的烧瓷匠人,鸢妹妹为何一而再给他们机会?”
目送几人离开的苏鸢转身。
她走到椅桌旁拿起杯盏,回头向他柔笑启唇:“从第一次看到他们的瓷器时,我就发现他们的瓷器有一股灵气,瓶身不是刻板的曲线,青花图案也不是繁复的叠加。”
她想了想后望向门外启唇:“应是自然之气吧,因为自然所以有残缺。”
苏绰扬起嘴角:“那这么说来,他们进步还挺大的。”
离开的陶家几人沉默不语,最后还是陶立赫嘀咕:“我们已经胜过同行许多,为什么她还如此贬低,我看她就是气不过我们没第一时间找她!”
“不可妄语。”陶垚沉声呵斥。
沉默的陶立钰叹道:“当时我等未看出她竟是女子之身,如今看来一个女子敢前往沙洲,才智定不输男儿,我们此事做的本就不对,更何况经她一说,让本来引以为傲的我也觉得可能真有上升的空间。”
“小钰不是你的错。”陶垚双手负在身后,他看向两个侄子道:“你们可知为何作为官员的顾公子会迎娶一个商籍的苏家小姐?”
陶立钰两人摇头不解。
陶垚低声向两人讲述:“因为苏氏来自大京的书香世家,族里男丁涵盖六部,历来族内还有官居二品的清臣。”
“啊!”
“原来如此。”
陶立赫与陶立钰同时开口。
陶垚颔首:“在来拜访前我特意去打听了苏氏,她们到悍州不到三年,就已经做的附近城镇皆知,除了渊博的学识和人脉,眼界与能力都强出我等普通人良多。”
陶立钰垂眸呢喃:“王都官员五品以上就可得到官窑赏赐,再加上世家大族,家里必有皇亲贵胄赏赐的御用之物,难怪看不上我们烧制的器物。”
“诶。”陶垚回头抬手拍在陶立钰肩上不赞同道:“正因为如此,鸢姑娘能看上我等手艺,必是我们有让她中意的优势,小钰不可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