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被困于组织的A,自然不可能了解这些事。
安室透闭上了眼。
如果松江时雨之前一直不知道诸伏景光还活着,那么在看到诸伏景光的墓之后,他确实不会在他们面前刻意提到他。
他甚至会觉得是自己篡改的资料无用,依旧导致诸伏景光暴露、被处决,面对着那笔由他背上的杀害学生的带血的功绩,也只能忍着。
同时……要面对来自他的仇恨。
“我恨A。”安室透低声喃喃道,“hiro,我恨了他好久,证据指向是他暴露的资料,琴酒也这么说,但他从来没有解释过。”
“两年前……我联合公安嫁祸A,导致他被琴酒当作叛徒枪决坠海,而刚才,我当面质问他的身份,打破了最后的平和……他是因为我才跳下去的。”
诸伏景光被钉在原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安室透的表情很平静,只是语调越来越压抑,像是暴雨前夕的低压,压得人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zero,你说的都是真的?”
诸伏景光不敢相信,他松开了捏着安室透的手,有些混乱地四处张望着。
安室透缓缓垂下头,他也说不清此刻猛烈撞击着他心脏的情绪是哪些,只被情绪裹挟着向诸伏景光交代出真相,像是在向上帝忏悔祷告。
“他想隐瞒住我,瞒住他是A的事情,我以为……我以为他是不敢面对你,为了不打破现状才用欺骗的方式对我。”
安室透相信松江时雨清楚全部,人格拼凑正常的情况下,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记忆很好”。
在两年前作为A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真相,心存死志,变着法子送死。
只不过那时的他,还没想起“复仇”这件事,最终绝处逢生,活了下来。
诸伏景光颤声道:“可半个月前,他已经知道我还活着了啊!”
“这种情况下,明明直接跟zero说明不就——”
诸伏景光说着说着,自己停了下来。
他想起自己那时还没下定决心抗掉考核期,没有与其他人联系。
松江时雨不知道他目前的真实立场,自然不可能把他的事情说出去,更别说是对安室透。
“他不会跟我说这件事。”
安室透轻声道:“hiro,松江知道两年前的事情是我做的,就在刚才,他还在琴酒面前认了下来,消除了‘波本’的嫌疑。”
海水蒸发后留下的盐分让安室透的眼睛生疼,生理性的泪水涌出一些,很快又捉襟见肘干掉,最终放弃了任何抵抗,放任刺疼也攀上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