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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芯叹气,姑娘从前在家便是才女,太太多年心血,调教得如何出挑,竟叫那女人一条毒计,害成如今模样。若不然,柳家的家业放在姑娘手里,虽不敢说比肩李家这样的首富,必定也早已大富大贵了。
姑娘,原也是脂粉队里的英雄呢。
柳弱云盘算了一阵,突然开口道:“莲芯,你我二人都不得轻易离府。这事儿必得托一可靠之人去办,你可有合用的人选?”
莲芯想了一想,拍手道:“倒是有一个人。”
她俯身过去,在柳弱云耳边说了一个人名。
柳弱云皱眉道:“这人与咱们全无交情,如何使得?”
“谁说全无交情来着!”莲芯又俯身过去,对她耳语一阵。
柳弱云惊道:“果然如此?”
“奴婢也是无意中得知,才前几日与他搭了话。不然他媳妇儿当日为何这般行事呢,必是有习护着姑娘的。”
柳弱云点点头,惊喜道:“万想不到竟能在府中得到这般助手。你既如此说了,必是成事的,只是谨慎起见,你回头悄悄找了他来,我再盘问一番。”
“是。”
不提清秋苑主个二人打的如何算盘,单说明志院这边,李越之午睡醒来,自然又有银盘替他捧了书箱,伺候他去了后花园小楼管先生处。
真儿却发愁道:“常有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少奶奶既觉着管先生并非良师,为何还叫阿平跟着他学习呢?”
金玉秀笑道:“你不是也说了么,管先生虽有个毛病,学问人品却是级信得过的,虽难免有些江湖陋习,倒也无伤大雅。阿平是个明白孩子,比之阿喜强了不知多少倍,况且老太太在呢,我也在呢,哪里就能交他学坏了。”
她一面走回屋子一面说道:“我不过是想着,若是换了旁的先生,只怕用那些酸儒习气将阿平拘坏了,倒不如就用这管先生,好歹还能引得阿平眼界开阔,何乐不为?”
真儿笑道:“少奶奶如今愈发像个管家人,事事都想得周到,事事都说得条理分明。”
金秀玉甩帕子道:“说什么管家人,累得很。”她伸着手臂打了个哈欠。
春云忙道:“少奶奶也睡会儿罢。这天总叫人犯困,横竖今儿无事,少奶奶且歇息一会。”
金秀玉点头,真儿和春云忙去整理床铺。
刚替她脱了外衫,就见李承之风风火火闯进来。
“咦?怎么这个时辰回来?”
李承之显然是路上走得急了,还有些气喘,听见她问话,也不回答,自行坐下拿走桌上的茶便喝。
金秀玉重新穿了外衫,走到外室来。
他承之入下茶杯,问道:“阿东现在何处?”
“他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近日更是从未见他人,倒不知又去了哪里。”
李承之眉头深锁,老大一个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