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红色的水墨金鱼,跃然而出。它在半空来回游动两圈,徐徐如烟花散去。
“哇,好看!”商挽琴鼓掌,“我还以为能趋避虫蛇的会是鸟,原来金鱼也可以?”
“……这是法印,又不是真正的动物。”李恒有点无语,但脸上也露出笑容,“你的法印是什么?”
商挽琴沉吟片刻,清清嗓子:“少年,你喜欢吃煮鸡蛋吗?”
“……嗯?”
两个人蹲在一处,不觉就说了很久。
这是个夜晚,篝火“噼啪”烧着,映亮一旁的车马。两名青年坐在车马和篝火之间,看着那两个人叽叽喳喳不停,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笑声——主要还是商挽琴在笑。过了一会儿,他们又一起站起来,往远处跑了一段,好像是打算去偷一个蜂巢里的蜜。
李凭风将几根干燥的树枝扔进火堆,笑叹道:“乔兄,看来,还是他们少年人聊得来啊。”经过二十多天的旅程,他的称呼已经调整到了称兄道弟的一档。
乔逢雪说:“不行。”语气很坚决。
李凭风愣了一下:“什么不行?”
“我不同意。”乔逢雪板着脸。
“你不同意什么?”李凭风茫然道。
“这门……”乔逢雪终于回过神,掰断了手里的小树枝,“没什么。”
李凭风却已经反应过来,闷笑出声。笑了一会儿,他故意叹了口气:“我多年来头一次对姑娘心动,人家却不领情。不过,假如商姑娘心中有人,我也愿意成人之美。”
乔逢雪的眼神倏然就钉过去:“李公子说什么?”
“我说,阿恒名义上是我的护卫,实际我对他,和弟弟似的。”李凭风语气认真,“我可以收他当干弟弟,这样一来,就能配上商姑娘了吧?”
“不行。”乔逢雪不假思索。
“为什么不行?”李凭风却像来了兴趣,又看了那两人一眼,闲闲一指,“他们一个十八,一个二十,正是同龄人,还聊得来。阿恒除了身份差点,本领、人品一样不差,成婚后我给他个官职,他也是堂堂正正的官员,比随便一个江湖闲汉,岂不是好一百倍?”
“不行。”乔逢雪还是说,眉毛却拧了起来,像是心烦意乱,“表妹说过她不想嫁人,我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谁说要违背商姑娘的意愿了?”李凭风嘴角一弯,“她才多大,正是想法多变的年纪。我十几二十岁那会儿,天天想着要离家出走,去隐姓埋名地游历,闯出一番名声之后,再乘船出海,再也不回来,只给天下留一个逍遥神秘的传说——可现在我在做的事,和少年时想的完全不同。”
“乔兄,你难道不一样?”他语重心长,“你现在想的、做的,和十几二十岁时相比,可还一样?”
“自然不同。”乔逢雪面无表情。
他望向那两人的背影,只觉心脏跳动时带上了一点刺痛。他难以表述这种情绪,甚至自己也不大想得清楚,只能盯着不放,表情渐渐变得难看。
和他相反,李凭风的笑容扩大了。他宛如乘胜追击,优哉游哉地说:“乔兄,你看上去这么不情愿商姑娘嫁人,是为了什么?”
乔逢雪拧眉:“什么意思?表-->>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