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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手里的画笔,转过身去的时候,一个女人已经站在我面前。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完全不知道。
她一点都不老。相反,她年轻得很,看上去只育二十三四岁,身上穿着一袭波希米亚式的红丝绒裙子,右手无名指上套着一颗月牙形的红榴石戒指。
她美得惊人,一双深黑的眼睛好像会把人的灵魂吸走似的。
“你想见我?”她说,声音好像来自远方。
“外面那些画是你画的吗?”我惊讶地问。
那样的功力,不可能是出自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子之手。
然而,她点了点头,说:
“是我画的。”
“画里的人都很美。”
“而且还很年轻。年轻总是美好的。”她看我的方式,好像已经认识我很久了。
我伤感地同意了她的看法。
“喔,是的。”
我有问她:
“那些都是你的客人?”
她的眼睛在观察我,回答说:
“是的,我都是应他们的要求画的。你想我替你画一张吗?”
我黯然说。
“我没那么年轻。”
她在桌上拿起一根画笔,说:
“那要看我怎么画,那些人本来也没那么年轻。”
“是你把他们画年轻了?那就不是本人了吧?”我摇摇头说。
她意味深长地说:
“我没有把他们画年轻,是他们变成我所画的那个样子。”
一瞬间,我惊住了。我似乎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坐下。”她看了一眼那张红丝绒扶手椅,吩咐我说。
信生,我做了一个抉择。
我毫不犹豫地坐到那张椅子里去。我并没有被迷感,我是自愿的。
我想变年轻,那样的话,我们再见的一天,或许有一丝机会,你会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