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濯默然不语,松开他被暖的差不多的脚,给他拿被褥盖上,随即起身在他房中就凉水濡湿棉布擦了擦手。
还自作主张添了几盏灯。
“药匣放在何处?”闻濯踢了几脚滚的满地都是的酒坛问。
沈宓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的伤口,漫不经心地给他指了房间里的一处角落。
看着他流利又自然去找东西的模样,沈宓忽然觉得这人十分讨厌,讨厌的让他觉得方才那几脚当真是踹的轻了,居然还能让他生出多管闲事的心情。
不多时,闻濯找出药匣又坐到了榻沿,“你有句话似乎说错了。”他低首用药膏蘸着他的伤口说道。
沈宓盯着他墨黑的睫毛微微发愣,一声不吭。
似乎是没听到他出声觉得有些奇怪,闻濯抬起眸,发现沈宓正落着眼睫安静瞧他。
“瞧出来什么了?”闻濯冲他笑笑。
沈宓撇开视线,胡乱搪塞一句:“没什么,殿下貌比潘安,实在令我等黯然失色。”
闻濯又笑,拿纱布缠好他的手,将堆在手腕上的衣袖给他捋平放下来盖在了手上。
“没有谁能比得上你慧眼识珠了。”
沈宓看了一眼烧过半的油灯,懒得同他搭些互相吹捧的茬,撵人道:“夜已深,殿下还不回宫歇息?”
闻濯顺着他的视线往灯上看了一眼,“我没有后宫。”他淡淡道。
沈宓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又听他说:“也不会有女人。”
他是在解释好半天之前,沈宓嘲讽他的话。
不过这出在沈宓看来,着实没有什么说服力,他一个众人拥上高位的囚徒,还能有什么资格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呢。
可夜漫长,沈宓终究没打算拆穿他,“不重要,殿下该回了。”
他撵人一向撵的理直气壮,久而久之,闻濯居然也从中品出点愿打愿挨的意味来,他或许是真有点什么毛病,也是真的想在这里留下来。
“夜寒露重,倘若匆匆赶回明日定会发病,我见这里床榻宽敞,想必你也并不在乎分我一隅吧。”
沈宓:“?”
他面上冷酷无比的表情,教人增添些许羞愧之心,闻濯倒也没有再强求,起身关好窗户吹了灯,便坦坦荡荡在房中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