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子药太过狠毒,再加上沈棠又才过门没几天,更是传的沸沸扬扬,直接将靖阳王府老夫人置于了风口浪尖上。
一个丫鬟不可能给世子妃下这么狠的毒,不是丫鬟没招供,死无对证了,就真是丫鬟干的了,挣点辛苦钱,自己买点吃的都舍不得,何况是买给别人吃了,这事绝对和靖阳王府老夫人脱不开干系。
后娘,有几个是好的,尤其还是生了两子一女的后娘,能甘心爵位让别人继承了去?
靖阳王位高权重动不了,就柿子捡软的捏,绝世子的后,心肠当真是够歹毒的,偏偏还是先皇赐婚给老王爷的,靖阳王还没说将她赶出去,人家倒先开口了。
这些流言不可避免的传到靖阳王府,怕气伤老夫人,梧桐院里没人敢议论,可不议论,不代表老夫人不会问了,靖阳王府世子顶着一脸鼻青脸肿上街,能没人议论揣测?
老夫人捏着佛珠道,“说吧,街上是怎么议论这事的?!”
丫鬟支支吾吾,不敢应声。
老夫人脸色冰冷,“我说的话听不见吗,是想挨板子吗?!”
老夫人眸光扫过去,落在一丫鬟身上,“你来说!”
丫鬟后悔没躲着,这会儿不回答,可真的要挨板子了,春桃可是被活活杖毙而死的,那凄惨的样子还在眼前呢。
丫鬟哆嗦了嗓音道,“外,外面都在传老夫人您心狠手辣,为夺王府爵位,和平远侯府二房似的,要绝长房的后……”
虽然老夫人猜到不会有什么好话,但真亲耳听到,脸还是拉的跟马脸长。
手里的佛珠生生捏出了裂痕来。
她积攒多年的名声,就这么全毁了!
怒气盘踞,老夫人气的把手边小几上的茶盏摔到地上,上等彩瓷,十两银子一只的茶盏摔的稀巴烂,碎裂的茶盏片砸到丫鬟脚上,鲜血染红袜子,丫鬟疼的皱紧眉头,还不敢出声来,死死的咬紧牙关。
老夫人气的是进气多出气少,气到眼前都一阵阵黑。
以为丫鬟死了,把茶推给宫里,这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沈大少爷会上门揍世子,还偏巧皇上这时候传召世子进宫,把这件家丑生生捅的人尽皆知。
平远侯府把二房逐出家门,就是世子世子妃的手笔,这是要故技重施,把她和二房四房也赶出去!
她有先皇赐婚护着,可要她声名狼藉,等老王爷回京,请旨休妻,皇上和太后未必不会同意。
老夫人气的头晕眩,吴妈妈赶紧劝道,“老夫人别气坏了身子……”
能不生气吗,绝子药的事不会有完的那一天了。
要真得逞了,也就罢了,这才下了几天的药,没什么效用,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老夫人气的坐不住,吴妈妈扶她回内屋歇着了。
再说谢归墨,皇上传召,他骑马进宫,他进宫靠着那张脸就够了,但今天脸上带着淤青,辨识度下降,守门侍卫一时间没认出来,或者说不敢相信这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是靖阳王世子。
把人拦下后,谢归墨摸着呲疼的嘴角,道,“看不出来是本世子吗?”
守门侍卫,“……”
还……还真是靖阳王世子啊。
守门侍卫没忍住道,“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揍世子爷您啊?”
谢归墨没理会侍卫,径直骑马进宫了。
守门侍卫忍不住猜测,难不成是被靖阳王打的?
亲爹揍儿子,倒也天经地义。
只是这打的未免也太狠了些,又没做杀人放火的事,再加上才成亲,靖阳王好歹给自己儿子留些面子啊。
守门侍卫猜是靖阳王打的,进宫后,皇上也这么以为的。
见谢归墨鼻青脸肿的进去,皇上先是震惊,然后皱眉,“你这是惹了什么事,靖阳王下这么狠的手?”
谢归墨摸着眼角的淤青道,“不是臣父王打的。”
“不是?”
皇上声音都拔高了,“不是你父王,那是谁打的?”
这小子,可记仇的很,他这个皇上要罚他都得掂量着来。
本着把事闹大挨的打,谢归墨还怕皇上不问呢,当下道,“宁王世子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