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闫悦点头答应了,缩回柜子里去了。闫憬坐起来,披上小袄看着她在各个柜子里钻进钻出,最后还钻到了床下,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闫悦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之处,她说柜子里床下连一个破洞都没有。闫憬想了想,“那清清有没有看见写的字画的画啊?”
闫悦一脸迷茫,“到处都是白的,没有画也没有字。”她话语间有着迟疑,说完后她又四处看了看,随即在房间里开始了第二次查找,这一次依然是一无所获。她垮着脸飘到床上,双腿勾着床顶倒挂在闫憬面前,“真的没有。”
闫憬摸摸她的脸,“没有是好事,证明没有危险啊。这地方我刚来也不熟悉,你就在这个房间里玩,不要出去,知道吗?”闫悦不开心的摇着头,满头黑发在被子上发出的摩擦声,让闫憬想起了昨夜男子的发尾,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托着闫悦的头,“好好好,你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但不能到院子里去,好吗?”
闫悦高兴的点点头,松开双腿掉在床上,随即起身飘出了卧房。闫憬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掀开被子打开了门跟了出去,坐在堂屋的暖榻上看着闫悦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钻,好一会后,堂屋外传来了愿喜的说话声,正趴在暖榻窗前的闫悦立刻躲到了闫憬身后,只露出半张脸好奇的看着门口。
愿喜掀开帘子进了堂屋,见闫憬歪在暖榻上,忙放下手里的棉衣上前,“姨娘,你怎么起来了?”见闫憬没回话只是看着她放在椅子上的棉衣,便又抱了起来送到他面前,“花管家把几位姑娘穿不上的棉衣送来了,我看了看,这两件最好改,就先拿进来想着晚上无事就抓紧改好。”
闫憬给自己倒了杯水,“愿愿呢?这么冷的天,她衣服单薄,不在屋子里待着,定要受凉的。”
愿喜笑了起来,“她在厨房灶后睡着了,灶膛里烧着火,不冷的。花管家答应让愿平愿安住到厨房隔壁的房间了。我自己做主,让他们去拿被褥了。厨房收拾的差不多了,愿乐在烧水,我想先把姨娘的屋子里都擦洗一遍,再擦洗其他的屋子。”
闫憬端着水杯,“姑娘们的棉衣,你们看看有能穿的就留下,不能穿的可以改给愿愿的就改,不能改的就拆了弄成褥子。我这头还有些疼,你扶我回去躺着,晚饭就不用给我做了。”他说的是实话,他的头的确在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额头上的筋突然发紧起来,扯得头皮都疼了。他把手搭在愿喜的胳膊上回了卧房,上了床,等愿喜出去后,他看着趴在他身边的闫悦,“哥哥要睡觉了,你玩够了自己回木庙出,记住,不要出房间。”
闫憬很快就沉沉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猛地惊醒,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盏油灯,不是太亮但能让他看清房间里的陈设。他慢慢坐了起来,本能的握住了枕头下的百年,正要下床,突然听到有人说了一句没事,他立刻循声看去,在房间的暗处有个人站着,察觉到他的目光,那人慢慢走到了光亮处。
闫憬握着百年的手顿时更紧,“湛四爷,这深夜半夜的,你进我卧房,是不是于礼不合啊?”
湛昭面无表情的看着闫憬,“澄澄,我受人之托来问你一件事。你的匕首,百年,到底是谁给你的?”
闫憬被气笑了,“湛昭湛若星,你还记得你现在见我得叫一声姨娘吗?我的百年是谁送的,对你们很重要吗?而且就算我说了,你们会信吗?既然你们这么在意我的百年,想来你们多少对百年是有所了解的,倒不如说些我不知道的,我听了后也许会给出你们想要的答案。”
湛昭深深看了闫憬一眼,左手调亮了油灯,随即他那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转到了身前,胳膊抬起,好让闫憬看清楚他手上的东西,“眼熟吗?”
闫憬眯了眯眼适应了突然变亮的房间后,看向了湛昭手上的东西,只是一眼,他就皱起了眉。湛昭手上是一把匕首,虽有封套还不能知道匕首是何等样式,但看匕首的握柄处,与百年有八九分相似。
闫憬打量湛昭手上的匕首时,湛昭也在打量他的神色,见他皱眉,便把封套拿了下来,露出了匕首的庐山真面目。那是一把黑色哑光的匕首,乍看毫无起眼之处,但闫憬立刻就发现它与百年真的很像,不熟悉百年的人定会把它当成百年。闫憬紧紧握着百年,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握柄底部的字,“你手上的匕首的确和百年很像,可那又如何,这世间有两把极为相似的匕首也不是什么奇事吧?”
湛昭点头,“的确,人都有相似,何况一件物品。只是,这样的匕首,就我所知,整个世间应该只有两把。一把在我这里,另一把在湛韫那里。那么,你是怎么有了这样的匕首的?”他不等闫憬回答又说了下去,“还记得我在这庄子上被人刺伤的事吗?我是被这样的匕首刺伤的。泠泠没有这样的匕首,她是被陷害的。湛韫与你都有这样的匕首,是你还是他刺伤了我呢?”
闫憬沉默不语了好一会,突然冷笑了两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怀疑我与四少,证据呢?就凭匕首?你说这世间这样的匕首就两把,是不是太托大了?这世间这么大,你才到过多少地方?”他见湛昭要说什么,立即不耐烦的啧了下舌,“你的匕首没丢,四少的也没丢,我也有一把极为相似的,这就三把了。下次再污蔑别人前,找个好些的借口。”
湛昭走到床前,低头看着闫憬,“污蔑吗?”他笑了起来,手腕翻转匕首就架在了闫憬的脖子上,“澄澄,既然你不愿意回答与匕首相关的问题,那就回答别的问题吧。你真的是闫家二姑娘闫澄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