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桑洲知道,饶时最吃这一套。
三年前就是这样,只要他软着声音对饶时说话,饶时就会依着他。
现在依旧如此。
饶时准备把手里那张给郑西寻擦过眼泪的纸再展开,好给于桑洲也擦擦。
“换一张,”于桑洲推开那张纸,握起他空着的另一只手,带着那只手朝自己脸上放,“你给我擦擦就好了,那我就不哭了。”
“行行行……”饶时轻轻蹭掉他脸上的眼泪,又碰了碰他的眼尾,问道,“你为什么哭,因为我错怪你了?”
指尖的温热在眼尾处蔓延,饶时肯定没再发烧,可他现在的触碰……烫得于桑洲耳朵都红了。
“亲亲我,”于桑洲朝前凑了凑,“亲哪儿都行,亲嘴最好。”
饶时都还没做出什么反应,郑西寻倒是瞬间炸了毛。
他冲过来就将饶时朝后拉,随后指着于桑洲说:“做梦吧你!”
饶时的手还在半空停着,依旧保持着擦眼泪的动作,他叹口气将郑西寻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挪开,退后一步。
“走吧,你们都走,”饶时说,“别在这里闹我了,我今天就想好好休息,明天还得去上班。”
于桑洲不想走,他也不可能放着郑西寻在这里和饶时独处。
不为别的,这个郑西寻真的太能作了,饶时偏偏最吃那套。
这人实在不好对付。
郑西寻果然厉害,他又哭了。
那眼泪就跟有人掐他似的,说掉就掉,这人委屈吧啦地看着饶时:“不吵你了,你去歇着,我就给你做顿午饭,你吃完我就走,好吗?”
“你不用这样啊……”饶时这句话刚说完,郑西寻眼泪又出来了,饶时立马改口,“哎哟弄吧弄吧,于桑洲,你回去。”
“饶时……”于桑洲怎么可能认输啊!
“哎哟——”饶时转过身,“弄吧,你们弄吧,别哭了,都别哭了。”
俩人看着饶时坐回沙发上,郑西寻将厨房门关上,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不见。
“真能装啊,”于桑洲“啧啧”两声,“你就是用这一招追到饶时的?”
郑西寻冷笑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和饶时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倒是你,我听过你们的故事,”他将没切完的洋葱拿出来继续切着,偏过头看着于桑洲说,“并不是一段很好的感情啊。”
“你懂什么,你和饶时在一起的时候你都多大了,饶时看上我的时候,我还是清纯男大学生,你比得了吗?”于桑洲打开水龙头洗着西红柿,“你凭什么觉得我和他的感情不好,谁说的,饶时说的?”
“任游,”郑西寻说,“他朋友说的话总没错吧?”
“他啊,是他说的就正常了,”于桑洲说,“要不你还是听听我的吧。”
他将洗好的西红柿放到砧板上,郑西寻一刀下去将西红柿分成两半,他说:“那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