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用喜气洋洋来形容。
夏启良低声道:“我看着这法事怎么和白事一样?难怪农以新二人各执一词却都是实话,他们对此的认知就不一样!”
赵曜正欲附和,突然在人群中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靠,那人不是沈宝勋吗?!”
。。。。。。
沈宝勋饶有兴趣地跟在队尾,瞧他那东张西望的样子,哪像是出殡,分明就是游玩来了。
但奇怪的是,周围的村民竟对这个形貌与气质都格格不入的富家少爷熟视无睹。
更有甚者还上前攀起交情。
“哟,小郎中也来沾沾福气?”
挺着大肚子的村妇打趣地望着沈宝勋,眉目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凑个热闹而已。”
();() 沈宝勋笑着在出殡队里这样说。
大肚婆脸上并未显露出不悦的神色,反而好意道:“来,凑上前些,站那么远一会儿可抢不过乡亲们。”
说罢,唢呐声骤响。
“天地开张,亡人请出!前后平起,慢催慢悠!”
这是报路人正在喊号出殡。
抬棺汉子颠了颠肩膀上愈发沉重的出丧棒,忍不住抱怨,“咋今天这棺材这么沉?”
另一边的抬棺人低声道:“估计这人的福报也不轻呀,最近上仙赏赐的福禄越来越多,这棺材也越来越沉。。。。。。”
“闭嘴!别扰到逝者安息!”
村正叱完两个汉子后,精神抖擞地迈起脚步,走到最前头高喊:
“漆黑木头香溜溜,新逝亡魂住里头。五顺大仙请上座,且看棺中富贵有几何!”
出殡队才走上没几步,只听村正继续高喊:
“落棺!掀盖!”
伴随着一股奇异香气四散开来,村民们好奇而贪婪地靠近棺材,却被村正凌厉的眼神逐退。
沈宝勋跟在后面只是匆匆瞥见一眼,顿时眉头紧锁。
一具风干的尸体陈列其中。
他知道岭南的部分壮民部族的确有风干下葬的习俗,虽未亲眼见识,但眼前的场景总感觉隐隐有些不对。
起棺,抬棺,落棺,开棺,盖棺。
如此往复三次,出殡队刚好绕村一圈。
这一刻村民们的眼神骤变,先前的热情与关怀全然消失,只剩下如火如荼的贪婪。
村正颤抖着将手探入棺中,老脸皱成一簇菊花,欢喜道:“红白喜事天天有,那边喜来这边忧,人生若无红白事,哪有喜来哪有忧。”
“福禄均摊!”
伴随着这一声村民们整齐划一的响亮颂声,村正抓起棺中凭空出现的五仁向天空抛去。
狂热的村民们一拥而上,激烈地争夺着这漫天的五仁,人群中时不时会有因踩踏而发出的呵斥。
看着眼前这群魔乱舞的一幕,沈宝勋喃喃自语:
“不是外道,胜似外道,有趣,当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