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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北宸低低地“嗯”了一声:“你是在怀疑,李大人突然心甘情愿地认罪,与太子有关?”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战北宸颔首:“这个问题我曾考虑过,李大人心甘情愿地替人背锅,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报恩,另一种,是被人威胁。
你应当记得,他临终之时遗言,让他的家人务必远离上京,所以我更愿意相信,凶手是在以他家人的性命要挟他。
对方势力庞大,他自知抵抗不得,原本还在犹豫。后来堂审,他所犯下的罪行累累,证据确凿,自知不得善终,也就只能屈服了。”
沈清歌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山重水复,柳暗花明,此案与太子和侯府究竟有没有关系,就看褚公公是刻意为之,还是被人利用了。现在下定论尚早。”
顿饭功夫之后,褚公公跟在吆五身后,再次来了衙门。
他不敢进屋,打老远便顿住脚步,有点不耐烦。毕竟今日府上宴客,琐碎事情比较多,战北宸此举,无疑是给他添乱了。
吆五按照战北宸的吩咐,打开屋门,请褚公公入内。
褚公公扒着门沿,朝里探了探脑袋,这才不情不愿地迈进了门槛,敷衍着行礼。
沈清歌上前,围着褚公公转了三圈,从他怀里的拂尘之上,抖下一丁点的黄色粉末来。
褚公公不明白沈清歌究竟在做什么,一时间有点心慌,眼珠子随着沈清歌的举动滴溜溜地转。
沈清歌用指尖仔细地搓捻着那些粉末,狐疑地搁在鼻端轻嗅,紧皱了眉尖。
“这是什么?”
褚公公丝毫不以为意:“今日宴客就在花厅里,大概是我的拂尘蹭到了花粉。”
沈清歌没说话,垂首仔细辨认,半晌之后方才抬起头来,惊讶出声:“莫非是水仙花粉?”
褚公公不解何意,一口否认:“如今已经是夏令时节,这水仙花乃是喜寒怕热,开春时候开花,肯定不是。”
沈清歌自顾道:“水仙花粉不仅容易引起过敏,还有轻微毒性,一旦吸入,很容易对喉咙造成损伤。更不用说对水仙花粉过敏的人了,无疑雪上加霜。”
褚公公一愣:“侯府花厅里可没有摆放水仙花,王妃娘娘你猜错了。”
“所以说,褚公公你拂尘之上的水仙花粉是来自于何处呢?”沈清歌不答反问。
褚公公此时心里就已经有了一点不妙的预感:“这花粉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沈清歌正色道:“这躺在床榻之上的人彘乃是王爷经手的一桩大案至关重要的证人。现在,他因为对水仙花粉过敏,差点窒息丧命。而褚公公你的身上,就恰好携带了这种花粉。”
“啊?!怎么可能?”
战北宸面沉似水:“褚公公,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