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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公公略一思忖措辞:“此事都怪老奴,近日筹办世子大婚之事,焦头烂额,不小心有所疏漏。
还是几位王爷驾临,唯独不见王爷王妃,侯爷提醒之后,公主问起,老奴方才发现竟忘了送上请柬,立即亲自登门谢罪邀请。”
他尽量周全自家主子,将责任包揽在自己身上,沈清歌看破不说破。
“侯爷倒是有心了。那大公主命你前来九王府,这段时间里,是否有人刻意接近过你?”
褚公公斩钉截铁地摇头:“没有,就是来的时候,跟府上车夫一路。这车夫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户,在侯府做事已经二三十年了。
至于老奴的拂尘,往日也不曾带在身上。今日老奴迎来送往,执在怀里,帮着主子们掸掸尘,拂拂灰什么的,就是顺手的事情,偶尔可能也会随手丢在一旁,至于何时沾满了花粉老奴是真的没有觉察。
哪怕是看在我家大公主的面子之上,也请王爷您一定要明察,还老奴一个清白。”
眼见从褚公公这里也追问不出什么线索,应当果真只是被人利用。若是问罪,也无确凿罪证,大公主免不了要登门胡搅蛮缠。
战北宸也不再勉强,拍拍褚公公的肩膀:“本王自然是愿意相信公公你,不过事关重大,不得不仔细审问。
褚公公回侯府之后,还希望能多费心想想,只要与今日之事有关的,事无巨细,希望都能据实相告,本王也好早日破获此案。”
褚公公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老奴不敢有半句虚言,多谢九王爷明察。”
立即迫不及待地抽身走人,片刻功夫都不想多待。
等到跟前没人,战北宸方才忧心忡忡地轻叹一口气:“这个案子真是越查越心惊啊。”
沈清歌没有说话。她明白战北宸话里的意思。
假如说褚公公真是被人利用,携带水仙花粉前来加害人彘,那么隐藏在背后的凶手,已经令自己想打退堂鼓了。
因为,人彘被灭口,还有自己与战北宸被调虎离山,大公主与清平侯都有极大的嫌疑。
假如与侯府无关,那便是当时的宾客,借机行事。
褚公公前来衙门之前,太子与三王爷,六王爷七王爷等人,还有几位皇叔已经全都抵达侯府。
再结合人彘今日的口供,凶手莫非就隐藏在他们之间?
他们的确是战北宸也招惹不起的人物。
每一个人都比战北宸有背景有实力。
假如凶手隐藏在几位皇叔中间,战北宸想要追查,务必会被扣上一顶大逆不道的帽子。
假如,与太子等人有关,又是手足相残,居心叵测。
案子云山雾罩,分明越来越接近真相,可是却令人越来越不安,不敢追根究底。
战北宸伸出指尖,疲惫地拧了拧眉心:“那个宫女出事的时候,除了太子,我们兄弟几人还小。所以,这个案子应当不会跟他们有什么关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