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提着的灯笼的光一晃,照见了战承谨一双猩红的眸子。
战承谨冷冷地笑,微眯了眸子。
“呵呵,好大的胆子!本王倒是要瞧瞧,谁敢太岁头上动土,跑来睡我战承谨的女人来了。”
一把推开小丫头,朝着房间里径直闯了进去。
小丫头吓得呆若木鸡,脚都不敢动弹了。
小厮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灯笼,跟在战承谨的身后,进了屋子。
战承谨推门而入,一眼就瞧见了床帐跟前衣架上搭着的两套衣裳。
一套是花无箴的,浅黄碎花。另一套,是沈清歌的,一尘不染,白色书生袍子。
战承谨一改平日里的吊儿郎当,眸中迸射出摄人心魄的杀气来,一把拔出腰间佩剑,朝着低垂的床帐唰的一剑。
宝剑削铁如泥,床帐从中而断。
然后剑尖直接就朝着床帐之内的沈清歌而去。
花无箴与沈清歌嘻嘻哈哈地闹累了,同盖着一床薄被,睡着了。所以战承谨拍门,都没有吵醒两人。
但是,战承谨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又是踹门,又是耍剑的,她要再不醒,那就睡得太死了。
她冷不丁地睁开眼,就见一把长剑从被削断的床帐里斜刺而入,吓得一个激灵,一个懒驴打滚儿,就朝着床里滚了过去。
战承谨一刺不中,肯定不能善罢甘休,又吃多了酒,如今怒意上涌,管他是谁,敢动我战承谨的女人,先宰了再说。
就要往床上跳。
花无箴这个时候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呢,这夜半三更的,莫非屋子里进了强盗?
眼见战承谨对着沈清歌穷追不舍,花无箴不假思索,抬起腿来,朝着战承谨小腹就是一脚。
战承谨压根就没有提防花无箴,再加上实在是喝大了,神志不清,竟然被花无箴侥幸得手。
只不过她气力太小,也不过就暂时阻止了战承谨的攻势。
沈清歌这个时候方才缓过一口气来,张嘴就骂:“我靠,谁特么暗算老娘?”
战承谨没反应过来,他身后的小厮听出不对劲儿来了。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不依不饶的战承谨。
“王,王爷,是个娘们儿!”
“王爷?”沈清歌一愣。
花无箴也一把撩开了破烂的床帐,惊呼出声:“十王爷?”
灯笼的光左右摇曳,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全都愣住了。
战北宸使劲儿揉揉惺忪醉眼,也有点难以置信:“九嫂?难怪九哥跟吆五他们到处找你都找不到,都快要急疯了,原来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沈清歌一瞧,真的是他,顿时也恼了:“深更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呢?战北宸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上这来杀人灭口是不?我又不妨碍他跟别人双宿双飞,何至于这样赶尽杀绝?”
一通噼里啪啦地输出,战承谨快被骂晕了,顿时忘了刚才的话茬儿。
他磕磕巴巴地分辩:“不是,不是九嫂,这就是个误会,我以为你是男的呢。”
“那你就直接动刀动枪的?简直岂有此理,我若不是反应快,今儿就交代在这了。”
战承谨这个时候酒劲儿也全醒了,知道自己差点就闯了大祸,忙不迭地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