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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给她日日补课的这位大活人。
苏弥的气一会儿就过去了,她垂首看着谢潇言随意搁在腿上的右手。
而后轻轻捏住他的指,翻转过来,看着食指和拇指的指腹。
像是试图在寻找什么,然而他的手指很干净,指纹也很漂亮,在夺目的光下显现出两个工整的螺旋,没有一丝时光的痕迹。
“你很喜欢我的手吗?”谢潇言挺好奇地看她。
苏弥放下他的手,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说:“刚刚吃饭的时候偷拍几张了?以为我没看见?”
苏弥面色一窘,没有被当场拆穿的小动作最为尴尬。
她别开脸去,干脆顺了他的意说:“对,我很喜欢你的手,因为很好看。”
过了会儿。
室内的灯光暗沉下去,身侧的熊熊炉火在烧,在苏弥的腿上落下墙角芭蕉的影。前面的白色幕布被投出流动的光,电影龙标缓缓拓上去。
苏弥眼看着电影,心神不知道在何处。
两人静坐在沙发,隔了些距离,越过最晦暗隐秘的交界线,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探过来,将她轻轻握住。
比电影开幕的轰鸣声还要笨重的,是此时此刻她的心跳。
“喜欢就给你牵一会儿。”
他摆出一副男菩萨的姿态,大发慈悲任人享用。
苏弥也稍稍用力回牵,她低头看向他们缠绕在一起的指。
他们已经不是玩过家家的伙伴,是有着法律效益的妻子和丈夫。
这样想着,苏弥挨他近了一些,似乎也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过来的蓬勃心跳。
只有在这个看起来不可一世的人,身体里那份独到的细腻跟温情,如同火苗一样迸溅出来,令她觉得灼热时,苏弥才缓缓记起,他也有他表达温柔的方式。
有时是灵巧的,在穷途末路时,偶尔也是笨拙的。
应该是在高一下学期的时候。
苏弥有一段时间很需要吃核桃,因为核桃补脑,她那一阵子数理化学得很吃力。
她自己带工具剥核桃,因为很喜欢核桃在手底下开花的那种碎裂感,但某一天课后翻遍书包没找到核桃钳,苏弥只好用剪刀代替,然而核桃太顽固,差点把她脆弱的剪刀崩坏了。
无奈之际,想到她神通广大的朋友。
苏弥回过头找到谢潇言的座位,他在做作业。
她捏着核桃过去,放他桌上:“帮我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