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虎听完,果然沉默。
过了一会儿,却是说:“叔祖母,可我看小婶子不像是不容人的性格。”
况且年纪又小,又怎么可能压着长辈呢?
他一脸疑惑。
俪二太太见他认真了,便笑道:“你婶子年纪轻,难免好奇管家的事,嫌我们多余。”
意思是说,谢玉惜太专权。
或者从亲戚角度来看,谢玉惜不知道尊卑,眼里没有长辈。
梁虎垂眸,坐了一会儿,茶也喝的差不多了,就道:“太夫人,叔祖母,我先回去了。小叔不准我出门太久。”
“好孩子,叔祖母送你。”
俪二太太跟着他一起出去。
一路无话,俪二太太暗想,梁虎难得回来一趟,又是个暴脾气,要不说点什么,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
“阿虎,以后我不大管家,我倒不担心你,到底你常在书院念书,有人照顾。
“只是你珠儿妹妹,她天天幽居一方小院,我以后恐怕照顾不到,心里很不踏实。”
梁虎听出俪二太太话里的意思,便问:“您想让我做点什么?”
俪二太太暗喜,脸上倒忍得好,只做平常语气:“也没什么,只让我能插得上手照顾你珠儿妹妹就行了。旁的我倒不与你小婶子争,毕竟她才是伯府主母。”
她想了想,一脸慈爱地问:“你帮叔祖母教训几个人好不好?”
几个在谢玉惜面前像哈巴狗似的管事妈妈和婆子。
“叔祖母,”梁虎缄默片刻后,低低唤了声。
“怎的?”俪二太太依旧笑着。
梁虎深黑的眼睛,盯着她眼,唇边的笑容有点冷:“您是不是不喜欢小婶子?”
“怎,怎会。”
俪二太太强颜欢笑,忽觉自己做错了似的,又是一贯的温柔口吻:“我太担心珠姐儿了,是我的错。大人的事不该让你一个小孩子掺和进来。”
她拍了拍梁虎的肩,道:“你快回去吧,等会儿我还要陪着太夫人抄经书,替你父母亲也抄上一些。”
“多谢叔祖母,我走了。”
梁虎转身离开,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回了家里,见佩兰抱了一只猫儿,便问:“谁的猫?珠儿院子里的?”
他昨天听到猫叫了,虽没刻意放心上,但妹妹有关的事,他还是记在了心里。
佩兰笑道:“不是,是太太要的。”
橘色小奶猫,温顺地躺在佩兰臂弯之中。